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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四海对徐风的态度也很满意,他见过太多威胁不成狗急跳墙的事情,眼前的少年倒是特殊的一个。
虽然是闻名天下的巨商富贾,汪四海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容易接近的一个人,即使是在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看来,也是如此。这也许就是他生意成功的一大秘诀。
重开了一个雅间,管事奉上茗茶,汪四海与徐风相对而坐,汪明明赌气似得做得远远的,身后站着小竹。
汪四海豪爽的说道:“生意人做事,讲究个缘分,徐公子入得仙台城,入得白银巷,就是我汪四海的贵客,真心实意的贵客,那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只管向小女提出。”
徐风心里一阵激动,暗暗估量开多大的盘口能让汪半城接受。万两黄金,按市价兑换,就是五百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目光短浅的人,遇见好事,狠狠的敲一竹竿,拿到好处,立即走人,再不回头。而眼光长远的人会细细估量对方的实力,将好处最大化,甚至结成长久的利益联盟,细水长流的收益。
徐风既想立刻得到万两黄金,又想谋一个长远的发财大计,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从衡水来到这仙台城,正是为财而来。眼前有一桩事情,需要五百万两银子,在下计划半年之内,拿到这笔银子,好了解这桩心愿。”
半年!五百万两!
看着徐风认真的伸出手掌,张开五指,侃侃而谈的样子,站在一旁的赌场管事,心里直抽抽。心说老朽折腾了一辈子,将将有一百万两的身价,你小子就是天天出去打劫,也不见得有这么好的收成。
坐在远处的汪明明一口茶喷在地上,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起大话,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坐在徐风对面的汪四海,回头瞪了女儿一眼,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汪四海心里清楚,如果机缘巧合,确实有一种方式,甚至一个月就能拿到万两黄金,因为他就是这样开始发家的。
汪四海既没有对徐风的宏伟壮志进行赞赏,也没有进行任何的贬低,好像半年赚够五百万两银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一样,平静的对徐风说道:“好,白银院你只管住下,活计也可以在老哥这里找。我给你最高的月俸。”
徐风起身行礼道:“谢东家!”
汪半城示意赌坊管事,管事出去片刻,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胡须皆白的老者,老者手里捧着厚厚的一个大册子,恭恭敬敬的递到汪半城手里。
“这是老哥手下产业的一些活计,徐公子选一个。”
仙台城有纸醉金迷的豪商富贾,也有朝不保夕的贫苦雇工,一个繁荣的大城,阶层分化,分工明确,仅仅汪四海的身下就有各种各样的生意行当。
赌场,酒楼,妓院一类的;镖行,武行,书院一类的;石场,作坊,染坊一类的,还有钱庄,当铺,金行一类的。每一类又有许多分工,比如染坊,从最低级的运料工人到配料大师父,再到染坊管事,足有十几个工种。
徐风接过牛皮纸做的册子,看着一页页工整的笔迹,详细的记载,虽然知道汪四海这是收买人心,心中仍然闪过一丝感动。
什么是会做人!什么是会用人!
自己进天一阁不足两个时辰,从汪明明进来找茬还不到半个时辰,徐风肯定,自己从进门起所有的表现已经汇成信息,详尽的汇总到汪四海手里,甚至从哪里来?几时入的仙台城?
判断一个人容易,收买或者说结交一个人就难了。徐风完全被汪四海的手段所折服。
你看,这是我全部的产业,想干什么,任你选!不愧叫汪四海,为人胸怀四海也。
翻了几页,徐风合上册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