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预料中那般,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第二天安源就被抓了,而且是在京城郊外,逃跑的途中被抓的。
安芸熙深知安源为人精明,昨天自己又那么提醒他,他是绝不会逃跑的。可是安芸熙派了刘长青去牢中探望,打听虚实,却连安源的面都没有见到。
安芸熙正是一筹莫展之时,安瑞文过来找她,安瑞文今年十六了,酷似其母,身材瘦高,浑身都透漏着文绉绉的书卷气息。他平时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沉默寡言,对自家的事情也是不闻不问,如今忽然来找她,安芸熙有些意外。
安瑞文苍白的脸有些讪讪的,显得拘谨了些,但总算鼓起勇气开口说话:“芸熙,我刚才去了京兆衙门,见到我父亲了。他说自己是在去泰福祥商谈的途中,不知怎么就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城外,随即捕快们就赶到将他抓捕,这绝对是有人在操控,陷害我们安家,让你小心些。”
“我知道了,谢谢四哥哥。”
“妹妹说哪里话,我们是兄妹,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何况还是在我父亲手里出的事。”
安芸熙迟疑的问道:“那京兆衙门是什么态度。”
安瑞良能够想法子进牢中去探望安源,安芸熙已很是意外了,不知他会不会注意到去过问案情,虽然着急想要了解事情,可是也不愿伤了安瑞文的面子。
可是安瑞文很是平静:“我去问过了,泰福祥状告父亲嫉恨同行,图财害命,京兆衙门显然是偏向于他们。毕竟撞沉了那么大的一艘船,还出了人命,而且父亲还是在逃跑的路上被抓,事情真的很棘手。”
“那我们那艘商船呐。”
“被河运总督扣了,现在街面上都在传我们安国公府图财害命,生意一落千丈,想要筹措出银子就更难了。”
虽然事情糟糕透了,但有了安瑞文,安芸熙也觉得压力小了许多,毕竟这么大的安国公府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实在是太累了,何况出了这么多的事,有人分担,真的让她觉得安慰。
“四哥哥,衙门的事,我不方便出面,你就盯紧点,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安瑞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坚定的神情还是让安芸熙觉得温暖了些。至少支持着她走在冰天雪地,没有那么寒冷刺骨。
程潜的家地方偏僻,还很破旧,一个小小的院落,采光也不是很好,但收拾的很是干净。程潜的母亲已年近六十,头发花白,身体却很硬朗,性格爽快。看见安芸熙简直是惊为天人,又是给她倒茶,又要出去给她买点心,安芸熙和程潜两人一起劝阻,她才停住了脚步。
“他在厢房里,你现在要去看他吗?”
“他的情况还好吗?”
“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但一直一句话都不说。”
安芸熙从巧莲手中接过一个褡裢,递给程潜:“这是上次柳府赏赐的银子,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还给你。另外还有几百两,是谢谢程铺头仗义相助,还有给冷祥买药的费用,你可不要推辞。”
安芸熙有言在先,程潜也就没有说什么,接了过来,他刚要开口,厢房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程潜家的院子小,两人站在院子里说话,房间里听的清清楚楚。
冷祥打开了门,他身材高大,皮肤黯淡发黑,此时却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紧紧地抿着,眼神冷漠。声音冰冷的更似寒冰凝结:“是你让他救我出狱的?为什么?”
程潜对安芸熙颔首示意,便转身进了正屋,没有再出来。
安芸熙面对着他道:“因为先生一身武艺,若屈死在狱中就太冤枉了。”
“我不会甘于受人驱使,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为你卖命。”
安芸熙微微笑道:“先生铮铮傲骨,我自然不敢强求,只是我近日来厄运缠身,需要有人护卫,所以才想劳烦与你。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求先生能助我度过难关,每个月我都会付银两给你。”
“一年,我会无偿保护你一年,我冷祥不愿欠别人人情。”
安芸熙喜动颜色,前世,姬雲就收复了冷祥为他所用,冷祥武功高强,与高淦一文一武,是姬雲的左膀右臂。如今,她能得到冷祥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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