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梁隆意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不动,半响,才沉声道:“你马上就要嫁到梁王府了,有些事还是告诉你的好。”
安芸熙知道梁隆意的性格坚韧,若不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恐怕是不会变成这样的,就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诉说。
梁庆有二子一女,次子出生不久就夭亡了,所以对长子是无限的宠溺。他是梁王府的世子,也就是梁隆意的父亲,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但他对梁庆还算孝顺,对自己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也很疼爱。十几年前,西楚屡次偷袭北燕的边境,更集结军队,似乎要大举进犯。梁睿派了军队去迎战,还派梁王世子督战,战况惨烈,平时养尊处优的世子在国仇家恨面前,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勇往直前的亲自出战,大败敌军,可是在频频告捷的时候,世子忽然失踪。
京城中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长公主代表皇室要到全福寺,去为前方的将士祈福,让世子妃一同前往,随行的还有她的一双子女。
祈福完毕,长公主要留在寺内,斋戒七七四十九日,就让世子妃他们先回王府,可是在回城的路上,遭遇了从边城逃难而来的难民。
难民们饥寒交迫,易子而食,他们看到王府的马车富贵,就抢劫了马车。
说到这里,梁隆意停住了,良久都没有再说话,安芸熙不禁问道:“那后来呐,你母亲她们……”
梁隆意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的沉重过:“我母亲死死地拉着我和姐姐,可还是被他们强行拽开了,我母亲的手指都被掰折了。那么多肮脏的手,沾着血迹,沾着泥土在我身上乱摸,硬生生的把我拽走了。他们要将我烤了吃,好在爷爷闻讯及时赶到,救了我,可是母亲和姐姐她们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安芸熙难过的低下头,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是紧紧地回抱住他。梁隆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开始的时候,我的情况很严重,如果别人碰到我,会发狂,半天才能好,连爷爷碰着我也不行。后来慢慢长大了,病情好了许多,能隔着衣服接触别人的肢体,但碰到皮肤还是会暴起,很难平静下来。”
安芸熙在他怀中仰起脸,孤疑的道:“那我呐,我记得小时候,你就扯过我的脸。”
梁隆意失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河边踩着石头,扑倒在我怀中。当时我吓了一跳,东方也吓的要死,生怕我犯病,可是接触到你,我并不排斥,所以……”
原来当初强硬的他,忽然改变主意是因为这个,安芸熙懊恼的离开他的怀抱,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道:“你先别说话,让我理理清楚,你小时候就不能和别人接触,连自己的爷爷都不行,那就是说,以后你娶了媳妇,也只能看着。所以……所以当你发现和我接触不会发病时,就……就……”
这个推理结果让安芸熙毛骨悚然,也就是说在那么早的时候,梁隆意就在图谋自己。
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瞪着梁隆意,梁隆意笑眯眯的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安芸熙夸下了脸:“我们还是说梁王府的事吧。”
梁隆意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沉默半响才接道:“其实我最盼望的是我母亲和姐姐在那场灾难中已经死了。”
梁隆意如此说,大出安芸熙的意料,她不仅结结巴巴的道:“为……为什么?”
“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我只担心她们还在世上的某一个地方吃苦受罪。当年的事太蹊跷,长公主锦衣玉食,根本吃不了苦,为什么突然要到全福寺去祈福,还邀请我母亲前往。随行的王府侍卫都是爷爷精挑细选的好手,一群忍饥挨饿的乌合之众竟然能把他们打败,这不是太离奇了吗?”
“那……你父亲呐,可曾找到他。”
“数日后,边疆的战士发现了他的尸体,是被利剑贯穿胸部而死,战报说是敌军怀恨在心,偷袭杀害了他。可是当时的西楚大军已被我父亲打的溃不成军,哪里能够到我军占领的城池去刺杀他。”
安芸熙沉吟道:“你母亲她们遇难,和长公主有关,而能够指使动她的人就只有当今皇上。派你父亲去边疆,本身恐怕就不安好心,想要让他死在战场上,可……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梁王府。”
“我爷爷是其兄弟中排行最小的,性格豪爽真诚,在皇室中便显得难能可贵。我祖父最疼爱他,想要把皇位传给他,可是当时支持太子的官员坚持要立长。我祖父无奈,就把皇位传给了我大爷爷,可是他们一脉始终忌惮梁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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