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顶事吗?”
安芸熙幽幽笑道:“你这庙太小,如果老王爷和小太爷来了,恐怕这赌坊就要拆了。而且管事的胆子也很大,这个小小的赌坊恐怕是装不下了,就是不知道你的脑袋够不够硬,禁不禁得住刀剑什么的。”
那人拍了拍手哈哈大笑:“小太爷的眼光果然独到,娶的女人和他一个德行,在下鲁岩,见过少夫人。”
安芸熙的脸色变了变,此人听到梁王和梁隆意的名字无动于衷,对于她明里暗里的威胁也视而不见,可见此人是个硬骨头。
“不知鲁管事把我姑姑抓来,是为了何事,你不要忘了她可是老王爷的女儿,是皇亲国戚,你如此行事,难道不怕皇家怪罪下来。”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那鲁岩依旧面不改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便是告到金銮殿,我也不怕。”
“我姑姑欠了你的银子。”
“她没欠,但她的儿子欠了。”
安芸熙瞬间就想明白了,贾芩是洪泽林的外甥,而梁淑媛原来的婆家就是姓贾,只是早年就落魄了,那这个贾芩是梁淑媛的儿子。想明白,安芸熙反而松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我家姑姑乃是金枝玉叶,想必不会到你这赌钱吧。”
“她儿子贾芩欠了我们八万六千两银子,没有银子归还,难道她这个做母亲要袖手旁观。”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家姑姑守寡多年,早就被贾家赶出了家门,如今贾家的事,你再来找她老人家不合适吧。不管贾芩欠了你多少银子,你只管问他要就好了,来人,请姑姑回去。”
安芸熙说罢,起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几天前,她听到贾芩只是欠了六百两银子,几天功夫就欠下了八万多两,即便贾芩敢玩,一个赌坊会大胆到赊欠,一个破落户这么多银子吗。要不他们就是冲着梁淑媛管着梁王府的中馈,想要从中使银子,要不就是冲着她来的,不管是哪种情况,此地不宜久留。
巧莲和几个家将上前拉住梁淑媛就要向外走,贾芩吊在空中大声的嘶吼:“母亲,救我,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啊,母亲……”
梁淑媛也慌忙上前几步拉住安芸熙的衣袖。哭道:“芸熙,你救救他吧,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姑姑要指望这个儿子给你养老吗?”
梁淑媛想要松手,可最后却又紧紧抓住,可怜兮兮的道:“芸熙,我知道这个儿子不成器,可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骨肉,你一定要救救他。”
“姑母,您一直接济他,想必梁隆意也是知道,可他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是因为若只是要养活他,梁隆意可以置之不理。可他若是拿着你的银子去赌,那恐怕不行,这次你给填了窟窿,就还有下次。”
安芸熙说着,附耳过去低声道:“姑姑,这些人是故意赊欠银子给他的,只要我们离开,他就不会有事。只要我们回到了王府,梁隆意自然会想办法摆平此事,但要是我们落在他们的手中,那梁隆意投鼠忌器,才不好相救,所以我们先离开。”安芸熙说着,想要拨开她的手离开,梁淑媛却紧紧抓着,不肯松开。
“芸熙,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不敢拿他的命冒险,求你了,救救他吧。”
安芸熙的神色变的冷烈,缓缓拽出了自己的袖子:“既然姑姑一意孤行,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吧,巧莲,把银子给他们。”
巧莲跟着安芸熙见过不少大世面,当年赵家逼宫,那场面可比这个惨烈多了。人她都敢杀了,哪里还怕这些地痞,便走上前厉声道:“你说这位贾公子欠了你们银子,总不会无凭无据吧,把证据拿出来,我瞧瞧,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弄虚作假可是要砍头的。”
一个荷官拿过来一沓借据,巧莲核对了一下,的确是八万六千两,便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从中数处八万里的银票递了过去。
那鲁岩要接,巧莲却抬起了手:“银子可以给你们,先把贾少爷放了。”
鲁岩点了点头,赌坊里的人把贾芩放了下去,巧莲见他安全落了地,才把手中的银票给他。转身走回到安芸熙身边,扶住她,一行人下了楼,贾芩便扑了过来,凄楚的叫道:“母亲,他们打我。”
安芸熙见他靠近,已暗中和巧莲还有家将的头领苏晖递了一个眼色,脚下却没有停顿半分,依旧快速地向前走。
梁淑媛距离安芸熙很近,那贾芩扑过来的时候,却忽然转了方向,直扑向安芸熙,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