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遥华咧嘴轻轻笑了笑,快步跑到酒楼前,仰起光洁的小脸,轻轻唤了声小白大哥。
正与店家对峙着的墨夷小白霍然转首,沉星似的眸子忽的亮了起来。
他微微拧眉,想要责备她的贪玩任性久久不归,害他担忧不已怕她遇到了什么不测。
他派出好多人在城中寻找,查到她出宫后便直奔了留仙楼,且没有再出去过。
但护卫们在楼中里外搜寻个遍也没发现她的踪影,酒楼老板一口咬定她已离去,别外偏又寻她不到。
他闻听消息后又惊又怒,立刻便出宫亲自来寻。
如果沈遥华再晚些出来,他真的会拆了留仙楼。
如果是一般人为难了她还好,他总有办法将她找回来。
可若不是一般人呢?若是像沈兰醒一般术法高深正邪不分的人呢?
他的担忧和愤怒似两片大火,熊熊烧灼于心头之上。
有一种名为‘暴戾’的情绪飘飘洒洒在火上飘着,一个控制不好便会落入其下的火中,瞬间爆发开来。
还好,她及时的出现了。
当他看到她乖巧的笑容时,心头上的大火扑腾着爆涨了一瞬,终还是慢慢的消退下去。
“你啊,鸟似的,出笼便不知归去,我倒不知这城中有什么能令人乐不思蜀的,可吃了晚饭?”
墨夷小白无奈的摇了摇头,牵起她的手转身便走。
“吃了。”
沈遥华嘻嘻笑着,想着墨夷小白的比喻真是不好,什么鸟啊笼啊的,哪只鸟愿意被关进笼里,哪只鸟出了笼还自愿回去那便是傻鸟了。
护卫牵了马过来,墨夷小白要扶她上马,沈遥华摇了摇头道:“小白大哥,我想坐后面。”
“随你罢。”
墨夷小白先将她置于马上,随后飘然一纵落于马上,于轻盈中透着凌厉,淡然中又带着凛然。
少年时他便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经由了岁月的沉淀之后化成了隐忍和内敛。
但不经意间,沈遥华又察觉到了那股气息。
有些东西,融在骨血之中,不会随着岁月而逝。
有些东西,盈盈如水上泡沫,轻轻一碰便会碎了。
她将脸轻轻贴在墨夷小白瘦削却坚实的背上,微笑道:“小白大哥,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的开心些恣意些,你可是帝王呢,谁也大不过你去。”
“怎么突然说这个?”
墨夷小白信马由缰,缓驰于街上,道路两旁的灯火通明,行人往来,不是有人会向高踞于马上的英伟不凡的男子投去注目,从前到后追逐出好远,只是没人知道那便是即将登基的年青帝王。
沈遥华看到了那些目光,有些骄傲又有些怅惘的轻笑一声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人活一世都不容易,能活的恣意潇洒些有什么不好。”
墨夷小白失笑,“你这跑了大半天莫非遇到了什么高人?怎么突然便讲起大道理来了。”
话说的模棱两可,说是玩笑也可,说是拐着弯询问亦可。
“我还真的遇上高人了,不过我不告诉你是谁。”
沈遥华的回答与他一般模棱两可,令墨夷小白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遥华手臂轻轻抱着他劲窄的腰,脸颊轻轻在他背上蹭了蹭,嘻嘻笑了两声道:“对了小白大哥,你要登基了,墨夷大叔可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