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你醒醒!醒醒!!”小妖声音中带有哭腔。
难以置信,外表上如此冷漠的一个男人,竟然是这般善良的一个人。
善良。
如今的时代,这是一个多么可笑又讽刺的字眼。
可以说,这是小妖第一次亲眼见到了,原来世界上,除了孩童以外,还真的存在善良的人。
“不……你不能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向蝶交代!”
小妖费劲全身的力气,将生死不知的面具男子从车内拖了出来。
……
漆黑唯夜。
旧金山,这座城市色彩缤纷,同样的也喧嚣,外地来的游客已经越来越多。
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医院内,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s6全球赛的重播,画面中,是昨日s6开赛第一天,B组小组赛的对战情况。
看电视的人,是小妖。
她在看,同时也没看。
因为她根本看不懂,没换台的原因很简单,不知怎么的,竟然旧金山地区电视台,所有频道都在播放这个,小妖却也没有关掉电视,换了一个中国人解说的频道,尽管她还是看不懂。
对于小妖而言,能够聆听一些声音,或许能够稍微安抚一下内心的不安与复杂。
“医生说你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我不敢告诉蝶,同时我也将此事隐瞒了组织……抱歉啊,我没这个勇气跟她说你的男人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其实,我很软弱的……”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面具男子,小妖埋着头犯困说着胡话。
至今为止,医生的那一句话仍旧环绕在她的耳边——
“病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小脑一切正常,但大脑基底核那一块有轻微损伤,我们不能保证他醒过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会变成傻子,也许记忆会产生一些混乱……也就是通俗说的失忆。”
变成傻子?
失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小妖都无法接受!
她根本无法对蝶做出一个交代,也对自己的内心画不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小妖疲倦不堪,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生理上的强烈困意,使得她眼皮渐渐地缓慢闭上了,趴在病床边陷入了睡眠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
旭日东升,一缕阳光从窗外偷偷溜了进来,照射在了躺在病床上的面具男子眼睛部位。
“嗯……”
面具男子手指细微动弹,眼皮抖了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医院?”他醒过来后第一下意识反应就想防备,但他的身体却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只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他看了看趴在床边正身陷睡眠的小妖,开始仔细的回忆先前所生的事情。
“呃……”
突然,面具男子脑袋剧烈疼痛,如同被撕扯一般!
此时此刻,电视机依旧没有关闭,还在重复播放着昨日s6开赛第一日的小组赛战况。
“我的天!巴德大招了!在这个极限的距离居然强行留住了女警,完了,女警要被秒了!金克斯触被动加……”解说员激烈的声音未曾停歇。
巴德?女警?
金克斯?
“我……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面具男子突然脑海有无数画面闪过,那些破碎不堪的记忆片刻,仿佛强烈吸引着他一般,使得他渴望触摸到这些凌乱的画面。
他努力的靠近,伸出手去捕捉。
轰——
无数画面,如同播放幻灯片一般,在面具男子脑海中疯狂掠过!
“你说什么?你要辞职?!”
“为什么?”
“我的家乡,需要我。”
……
“王跃,你的名字是月亮的月,还是愉悦的悦?”
“你多大了啊?跟唐捷她是什么关系?”
“你家住哪?在上海吗?你爸爸妈妈呢?”
“你在哪所学校上学?我看你这样子,应该已经在读大学了吧?大一?还是大二?”
……
“跃跃。”
“嗯?”
“我很喜欢雪。”
“嗯。”
“你说,我们这样在雪中一直走,会不会就能走到白头?”
……
新婚之夜。
“夫君……想必你喝了不少,早些歇息吧……”
“能说现代语,就尽量别咬文嚼字。”
“嗯,老公,睡觉吧……”
……
画面再度一转。
五人站在天台上,最中间的青年俯视高楼下,披在背后的队服迎风漂荡。
“我要让这世界,忘记skT!忘记三星!对韩国电子竞技的恐畏,不复存在!”
“我要让寒门之名,传达到所有玩家耳中,让那些个强队,闻风丧胆,让我中华五星红旗,飘扬在加州体育馆最高上空!”
“我……要成为……世界第一!”
……
血,整个世界布满猩红之月。
“队长……我……”
“你说!你说我听着!”
“我……我……”
“我不是……老子不是……懦夫,我……**的……”
“这……这小子……死……死了?这他娘的,胆子肥了,竟然敢喷起我来了?不……不行……这小子怎么可以死……老子还没喷回去!他怎么有资格死!”
“不,他没死,他只是……回泉水了而已。”
……
电视机里,依旧在播放电竞赛事,而解说员也同样在呐喊,观众席的嘶吼声震耳欲聋。
“我是谁?”
许久,面具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不再带有迷茫,而是转变成了以往的深邃,“我……名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