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没用看出来吗?那北府军主将刘牢之,他已经不是咱们的人,他已经投靠秦军,投靠秦峰了啊!”
“父亲,要不逃吧!蜀地自古便是天府之国,足可养兵数十万。蜀地又是你一手平定的,那里的数万将士,也都是父亲故旧心腹之人。不如我们逃往蜀地,然后烧毁栈道,先图自保,待天下有变,再徐图进举!”
听了次子桓济这话,太尉桓温眼前一亮,旋即摇摇头道:“济儿,秦军一旦一统天下,区区栈道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蜀主李贽当年想占据蜀地自保,都被为父擒拿入京,以蜀地那几万兵马,如何能够敌得过,一统天下之后的秦军?”
太尉桓温六个儿子,还有一众死党心腹,看了刘牢之的公文,和胡人大汗苻健的这封密信之后,也是脸色惨白,如丧考妣一般,三子桓歆甚至当场哭出声来!
尤其是太尉桓温,接连否决二子提议之后,上至太尉桓温,度支尚书刘耽,下至桓冲,桓温诸子,他们此时都明白,完了!桓家完了!秦军如此厉害,胡人兵马必败无疑,桓家也逃脱不了为其陪葬的命运!
见大家伙枯坐当场,默默垂泪,又见父亲桓温,一瞬间好似苍老了数十岁,太尉桓温幼子桓玄,起身高声说道:“既然败局已定,不如拼死一搏!满座英雄俊杰,今日都如妇人一般,只知哭泣垂泪,当真羞煞人也!”
看着自己这年仅十三,最小的儿子桓玄,太尉桓温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暖意:“玄儿,你此话何意?”
桓玄年纪虽小,此时却是一脸坚毅之色,他看着父亲和堂中众人,朗声说道:“父亲,与其坐以待毙,贻羞万年,何如大张挞伐,与秦军决一雌雄!”
“父亲,目前局势虽然极为凶险,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晋朝兵马将士,除了拱卫京师的执金吾之外,其余兵马都在我们掌控之下!既然左右是死,不如我们尽起大军,一举弹定建康,将那些反对我们的朝中大臣尽数屠戮,让这司马家的江山,变成我桓家的天下!”
“只要崇德太后和当今天子,在我们掌控之下,我们便能以天子之名,下旨宣布秦军为叛军。然后以平叛为名,尽起南朝兵马率军北上,与胡人数十万兵马,南北夹击秦军,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桓玄此言一出,满座众人皆惊!桓冲想了想高声说道:“大哥,玄儿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贻羞万年,何如大张挞伐,与秦军决一雌雄!”
度支尚书刘耽,和桓温诸子,还有一众心腹,也纷纷说道:“既然左右是死,不如和秦军拼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见众人群情激昂,太尉桓温也一扫愁容,一把抱起幼子桓玄,哈哈笑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说着,太尉桓温看着长子桓熙:“熙儿,你率领心腹甲士,骑上快马去追回运粮车队,一定要确保一粟一米,都不能运到秦军军营之中!”
接着太尉桓温对桓冲说:“传令江州扬州各镇兵马,让他们尽起大军,两日之内赶到建康城下!”
“还有告诉执金吾心腹之人,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诛杀百官,擒拿崇德太后和当今天子!”
见太尉桓温连连下令,度支尚书刘耽问道:“元子兄,你打算何时动手?”
“何时动手?”太尉桓温闻言冷冷一笑:“后日不是太后寿辰吗?这岂不是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