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说的吗?”一时间整间屋子都鸦雀无声。房中伺候的下人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昀哥媳妇,你也说说吧,这个镇国公府以后可就是你和景昀当家了。”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主动把话头挑到了自己身上,本想安分守己过一生的妙婵也不得不说上几句,跪到一旁。
“老祖宗,皇上与咱们府里的情分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我们爷与皇上兄弟情深也是好事。二哥也说君臣有别,天恩难测,孙媳妇自小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听乡间老农谈古时说过,富人只要明事理,知圣贤,不以势压人,不攀龙附凤,精忠报国,家族自然就能兴旺,绵延后代。”
“孙媳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还望老祖宗、诸位长辈多多见谅。”
“嗯,昀哥媳妇说的有道理,都说天下多的是藏龙卧虎之辈,这话说得在理。今儿个大伙都在,老婆子也就放下话来,以后谁要是敢在外头吹嘘咱家跟皇上的情分,在外头仗势欺人,不管他是主子,还是奴仆,一律乱棍打出府去,就不是我们肖家的人。”
“我们肖家能有今天,既有祖宗们的功劳,可也是历代朝廷的恩典。朝廷能给,也能收回去,要是为了眼前的一丁点利益,就敢糟践府里的名声,那老婆子就一定把他除名。”
老夫人嫁入肖府近六十年,一向都是笑脸迎人,从来没有象今日这般严肃过,手中的蟠龙拐杖还一个劲的戳得咚咚响。
“是,谨遵老祖宗教诲,我等必铭记于心,必不会在外头张扬生事,为府里抹黑。”一院子的主子和仆人都跪着聆听教诲。
东院书房里,国公爷三兄弟也正坐在一起不知说了很久,很快就传出了国公爷要上本致仕的消息,府里众人终于知道这都是真的了,镇国公府是真的要成为景字辈少爷们的天下了。一时间最忙碌的就是各位太太们了。
国公爷这一辈娶的都是名门望族之女,大夫人乔氏虽是续弦,家里也是侯爷爵位,二夫人的父亲如今官居一品尚书之职,三太太郑氏娘家虽是商贾之家,可也是一方豪富。本朝虽是重农抑商,可也允许商人捐官改籍。郑家早就在朝里捐了个五品的郎官。
如今国公府决定韬光养晦,影响最大的就是景字辈的少爷们了。二房二少爷肖景笙、三少爷肖景桓都已经成年了,如今也都在六部里慢慢熬资历;四少爷肖景昀的前程更不用担心了,就凭着国公府的爵位和皇上的情分,就算能力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三房的两位少爷都还没长成,五弟十一岁,六弟八岁,离成家立业最少还有七八年。
郑氏往日里跟各位妯娌走得近,也是为了自家两个儿子的前程着想。夫君是庶出,虽然也是在老夫人跟前养大的,到底不是亲生骨肉,于外人看来天生就低了一截,如今已经是不惑之年了,也就是个四品官,也不能独当一面。四品官说出去好听,可整个京城里掉块瓦下来就能随随便便的砸到一个三品官。娘家也不给力,就盼望着老夫人和大房、二房能帮衬几分了。这下,她真的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夫人,老爷回来了。”身边伺候的丫环进来通报。
相公回来了,总算是能找个商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