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祁唯还真是属狗的,刚才为了挣脱他的吻,硬是将他的嘴唇咬得血迹斑斑。
他伸出手背擦掉了嘴唇上沁出的血珠,两手轻轻一推,压在他身上的祁唯姿势僵硬地倒在了一旁,往日如画的双目睁的很大,几乎要跳脱出了眼眶,就这么死死地盯住了他。
那双眼里充斥着愤怒、伤心跟绝望,他知道陈恒就要离开他了。
努力了那么久还是不能将他留下,祁唯眼眶微红,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别白费劲儿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嘴唇上的口子咬得很深,陈恒说话间,鲜血顺着嘴角滑入了下巴,他皱眉,撑起上半身越过青年的身体,从床头的茶几上抽出了一团面纸,眼也不眨地擦去了那些血迹。
末了,他将染血的面纸扔到了垃圾桶,翻身压在了不能动弹的青年身上。
“没想到吧,你也会有这一天。”
他不过是趁着祁唯不注意的时候,将碗底残留的药剂留了下来,日积月累下,药物的剂量慢慢变多,直至能够将祁唯麻倒。
被压在身下的青年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上了一层灰雾,他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也只能抓住男人的一片衣角。眼眶微红,死死咬着下嘴唇,鲜血很快从他的嘴里溢出,青年似无所觉,如同攀上了最后一根浮木,徒劳地想要阻止陈恒离开。
陈恒低头,睨了一眼青年揪住他衣角的右手,嘴角挑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他一把将袖子抽走,微凉的指尖抵上了青年苍白的下巴。昏黄的光线之下,青年瞳仁深不见底,嘴唇一抹鲜红极为刺眼,他虽然不能动弹,但那双眼自始至终都落在了陈恒的脸上。
冷静而幽凉,散发着诡异的暗色。
真想把这双眼睛挖出来,陈恒脸上挂起了凉薄的笑意,轻佻而散漫地抽了抽青年的脸。
微微歪着头,嗤了一声:“这两年操/我操的很爽吧?”
“……”
面对青年眼里的荒芜,陈恒不快地皱眉,啪的一声,青年的左脸就多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沁出了一丝血迹。
“如果不是贱人系统,你现在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陈恒舔了舔嘴角的铁锈味,系统的反噬速度真他妈快,不过就是打了祁唯一巴掌,他自己的左脸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临死之前还不能报复回来,陈恒目光发寒,对着青年啐了一口,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又眯起了双目,幽幽地笑了。
“你既然对我这么执着,那我们就第三个世界见了。”
他保证一定会好好款待失了忆的祁唯。
既然他敢对他做出这么龌龊的事,他就要有接受他报复的准备。
说完这话,陈恒懒得再看青年一眼,从茶几上舀起了青年的手机,给孟天佑打了一通电话。
“喂,苏珏啊。”
“是我。”
“啊,是陈牧啊。”电话那头的孟天佑笑声听上去有些尴尬,“好久不见。”
陈恒开门见山:“我被苏珏囚禁了,如果你能给我一把刀,那我就将我的所有财产无条件转赠与你。”他的财产虽然所剩无几,但那几块地皮的市值还是很客观的,相信孟天佑不会不动心。
谁知孟天佑听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不会是要拿刀杀了苏珏吧?”
“……”
“其实苏珏对你一往情深,你就跟了他吧……”
陈恒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张床上,为了防止他撞墙自杀,祁唯早就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铺上了海绵跟厚厚的毛毯。别墅里的佣人从来不会踏足主卧半步,催眠技巧也用不上,陈恒沉吟了半晌,试探性地打了禾络的电话。
祁唯在一旁冷眼旁观,他虽然中了自己研发的药剂,但他也试图研发能够抵挡这类麻药的解药,药效对他来说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只要男人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找到自杀的方法,他就永远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似乎是察觉到了青年的视线,陈恒垂眸,目光不善地回视他。
手上的铁链的长度很巧妙,是祁唯为了防止他掐脖子自杀而精心设计的。陈恒不得不佝偻着腰,将耳朵贴向了手机屏幕,而那双坚冰一样犀利的眸子如利剑一般直刺青年的心窝。
等待的时间短暂而又漫长。
在最后一秒,电话被接通了,随即传来了禾络久违的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