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把白清变做雪狼嘴里的口粮吧。
陈恒知道却说不说破,只道:“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谢垣蓦地将陈恒的头发拉直。
头皮处传来的痛楚令陈恒皱紧了眉头,被迫仰起脸看向少年,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清儿他素来就怕这些凶猛的动物,若是将他们关在一处,怕是……”
谢垣蓦地打断道:“师傅这是心疼了?”
“没有。”陈恒断然否认,他知道自己一旦承认,那白清死的更快。
谢垣这才放轻了手里的力道,撩起男人的一缕发丝放在鼻下轻嗅,末了,他扬起唇角,语气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那师傅是同意让白清跟雪狼作伴了?”
谢垣跟白清自相残杀的场面是他乐于看到的,只是白清缺胳膊断腿的话,到头来遭殃的还是自己。
陈恒沉默了片刻,微微蠕动嘴唇:“……清儿也是我的徒弟,我一开始对他虽有利用之心,可多年来的师徒情分还是有的,岂能……让他送入雪狼的口中。”
话音未落,一声冷哼从谢垣嘴里溢出,他将男人推到一旁,表情瞬间转冷。
“你这是想保下白清了?”
陈恒沉默。
这个男人心里果然还是有白清的,既然如此,谢垣眯起了眼,一丝厉芒从他的眼里转瞬即逝。
他忽然软下了语气,话里却藏着刀锋般的冷冽,“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
“你的身体我已经玩腻了,除了身体,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跟我做交换,让我放白清一马?”谢垣轻蔑地扫了男人在一眼,在对方开口之前,不急不缓地道:“至于你的说的解药,你一拖再拖,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话里的真实性。”
听到这里,陈恒心下一沉。
他从谢垣的眼里看到了他对白清的杀意,这次他恐怕很难改变少年的决定了。
许久,陈恒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害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人是我,与白清无关。”
“所以啊。”面对男人沉重的神色,谢垣勾起一丝愉悦的微笑,“只要能够让你痛苦,死个白清没什么大不了的。”察觉男人的身体逐渐僵硬,谢垣凑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这才是我报复你的方式。”
“……”
谢垣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穿好衣服下了床,命人看好男人,便亲自派人将白清送到了隔壁的雪山。那座雪山离血冥宫不算远,施展轻功便能抵达,为了防止白清逃跑或者反抗,谢垣同样用药将白清的武功封住了,并且用沉重的铁链铐住了他的四肢。
之所以不直接废掉白清的武功,是为了给他一线渺茫的希望,折磨他的心灵,让他承受希望落空后的绝望之情。
离开之前,白清用手指扣破了谢垣了衣摆,往日清澈灵动的双眸如死灰般沉寂,依稀透着凉薄的嘲讽与冷酷,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谢垣,就算我死了,师傅也不会是你的。”
将袖子从白清的手里抽离,谢垣用看蝼蚁一样的眼神扫视着跪坐在地、衣衫褴褛的白清,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嗤笑出声,“你没有尝过他的身体的滋味吧?我尝过了,而且是无数次,你亲爱的师傅就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嘴里发出难耐的喘息。”
他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继续说:“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了,除非我玩厌了,否则他这辈子永远都逃不开我,至于你——”
“你会被雪狼一口口吃进肚里,尸骨无存。”
***
陈恒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房梁看。他在等身体袭来蚀骨的剧痛。
白清此行一去,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旦白清被吃了,他在这个世界的进程就要重新终止了,真是不甘心啊,居然就这样输了,不过就算他要死,也要拉谢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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