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叔对我刻意叮嘱温老板保密的举措,表示十分不满意。
他这是纯粹的商人思维,但对我来说,并不适用。
我没想过靠做牌商大富大贵,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昧着良心赚钱,哪怕少点也无所谓。
二叔对我彻底没了言语,说你小子就傻了吧唧的,就得多吃几次亏才能长记性。还不昧着良心赚钱……想做慈善,你干脆开家养老院好了,顺便收养街上的流浪猫狗什么的。
我嘻嘻笑着说:“行啊,等你老了就来我这住,免费,本院长二十四小时亲自服务。”
“滚蛋!”
温老板的事情一了,我这才得以去学校。
胡小艺和梁习,上来就问东问西。本打算提前到学校海吃湖喝一顿,结果我来的那么晚,两人等的花都谢了。
我哈哈大笑,说路上被美女缠住要电话号码,所以耽搁了时间。胡小艺说,你丫就吹吧,癞蛤蟆走上路都不看你一眼好吗?
温老板那点事,我没打算告诉他们,因为打心底不想让人知道。这种想法放到现在,会觉得很幼稚。不就是一笔生意吗,人家怎么样和你有一分钱关系?可那时,就那么拗。
大三的日子,要比以前更加悠闲。前面两年没好好学,我知道自己想靠正当途径毕业基本不太可能了。没有二叔,恐怕一辈子都是高中学历。唯一觉得还不错的是,买了辆二手帕萨特,也算在一堆同学里出了点小风头。那时候周围人很少买车,别说学生了,连工作十几二十年的中年人都力有不逮。
而且这一年来,金融危机越来越近,许多大陆的投资者都感受到强烈的危险气息。
房价在零八年的时候,迎来了探底,很多开发商急的要跳楼。可房价越是低,买的人反而越少。因为大部分普通人都想着,是不是还能再低点?毕竟一个房子少说几十平方,多则一百平方。哪怕一平方降一百,整套下来也就一万了。
零八年上半年的时候,我在学校卖出去很多佛牌。有一部分是同学买的,但更多的,却是他们周边做生意的人买。
二叔说的没错,学校确实是个扩展人脉的好地方。这里什么人都有,你根本不知道迎面走来的人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是三代贫农还是地主老财的孙子。
做生意的人,顺利的时候相信自己,不顺利的时候相信别人。我不知道这算优点还是缺点,只记得有个国外的哲学家说,当你迷路时,最好相信一个能明确指出方向的人,尽管他说的可能不对。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我的生意开始向校外扩张,逐渐延伸到社会中去。
记得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有个地产商人来找我。他也是实在被逼急了,手里几十套房子压着,资金无法回笼,要账的人天天蹲门口。他只是个小地产商,相比那些动辄几十亿上百亿的资本大鳄,压力还算小点。
所以来找我的时候,表情看起来相对轻松。
他想找我买一块招财的佛牌,不管什么样的,只要效果好就行。最好能帮他在一夜之间,把手里的几十套房子全卖出去。
我顿时乐了,说有那样的佛牌,谁还做生意?坐家里等着钱砸下来不就行了。
那位地产商人姓殷,五十多岁了,是我一位大四学长的叔叔的初中同学。这关系算不上多近,他也只是来问问,看看是否能有满意的答案。见我说话如此不肯定,立刻就起了退意。
二叔的生意红红红红,在他的刺激下,我也很想把生意做大点,自然不会放过这找上门来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