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的时候,卓癸已经清醒过来。他把心中的愤怒深深压住,明白现在不是放任情绪的时候。
由于要做笔录,先前他央求二栋的邻居陪着救护车送夏菲菲去医院,邻居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同意了。救护车没能救回老人家,把伤心欲绝下昏迷过去的夏菲菲带走了,也帮他处理了伤口清洗了血迹,准备绷带的时候他坚决拒绝了,他还有事要忙,不想像个伤员一样惹人注意。但腰间的刺伤严重,非得缠好不可,他同意了。他没钱,更不能让邻居出钱,无奈下厚着脸皮给付贵去了个电话。本意是想让付贵打笔钱过来,结果简单交待了此地发生的事之后,付贵当即表示自己马上去医院,让他不用担心。
殡仪馆的车在警察后脚赶到,卓癸表示了自己负担一切,老人家这才披上一层白布踏入一条来生路。
一切忙完之后,一个长相英俊的警察才走了过来。
“卓癸?”
“我是,警官认识我?”
英俊之人点点头,本想调笑几句开个玩笑,可此情此景根本不合时宜。
“呵呵,久仰大名。洪永艺跟我是幼儿园同学,一个院子长大的,我们经常聚会,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我看你的样子跟他描述的很像,果然是。我叫罗好。”
听见罗好这一番介绍,卓癸心下莫名一暖,晃了晃疼得厉害的头,有些苦味地笑道:“罗警官你好......我是不是要去警察局做笔录?”
罗好无可无不可地说:“去也可以,你不想去也无所谓,我在这问几句就行。能被洪永艺推荐的朋友都值得交,没啥的。”
罗好转头招呼了一声同来的其他两名警官,说了卓癸是他朋友,他自己处理就行了。那两人会意,并没过来打扰他们。
他俩坐在楼前排水梯坎上,罗好递给卓癸一根烟,一问一答,事情很快就交待清楚了。
罗好皱着眉,烟灰都燃到手指了也不知道。
“你应该是在这里租的房子吧......说实话,我劝你还是搬走好了。这件事......这么说吧,老太太的死可以说跟这群人毫无关系,这群人一来就和你打起来了......先不说夏菲菲的情况,假如这群人就是冲你来的,那么从法律意义上讲,老人家算不上自卫,也算不上被惊吓......你也是警校出来的,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嗯,我明白的。”
“即使最后夏菲菲证明这群人是来找她的......追究起来,可能你和这群人也是双方都有过错,你赔的医药费还要多些。”
“嗯......”
“唉......这些人找起来恐怕有难度。但难保他们不回头找你,所以......”
此时罗好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对卓癸略一表示,接起电话。
“佳佳?我在办案......你跟小陈吃饭喊我做什么?回头给你回电话过来......”
他转头又对卓癸说道:“局子你没必要去了,等那个女孩情绪稳定了你再跟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再来找她了解下情况。如果说她那里有这群人另外的隐情,那另当别论,但你这个事......都是朋友,我也不瞒你说,你要做好就这么算了的准备,这是我电话你记一下......”
警察走了之后,卓癸回了二楼换了件干净的T恤。九月的庆州市正散发着最后一股热量,他这个年纪的人穿长袖还不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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