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要点着的长明灯,栖凤宫离翊凰宫倒也近。
像一阵风刮入,帝曦语就已经进了翊凰宫寝殿,急匆匆的到榻前,宫儿正在旁边诊治。
“怎么样?”她焦急无比,深怕听见一句不好的断言。
“帝爵烧的十分厉害,怎么也降不下来!”宫儿也十分无奈。
这话狠狠扎在她的心上,使她顿时发作的怒吼,“怎么会这样!当初朕把你调到帝爵身边,便是因为你精通医术,要你好好照料他!你便是这样照料他的吗?!”
“陛下恕罪,是奴婢的失误,有背陛下所托。”宫儿连忙退到一旁跪下。
“你说!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帝爵今日回来后就不大对劲,独自一人直接进了寝殿就没有出来,直到二更天的时候都没有动静,奴婢想着总要吃些东西才对,端了夜宵进来想劝帝爵用些时,才发现……帝爵倒在地上,烧得滚烫。陛下那边又在忙,就不敢来通报,可是不曾想越发严重了……”
帝曦语的怒火冲天,待要狠狠的一掌拍在手下时,又隐忍的停下,这是在他的床榻边,不能吵着他。
“此事之后在与你追究,现在必须想尽办法退下他的高烧,保住他的性命,否者……你这条命也别要了。”她的声音明显压抑而愤怒,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是,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帝曦语将目光转会他的脸上,想起今天在雪地里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心里就忍不住一抽一抽地疼。现在他的脸上却因为高烧不退,呈现出病态危险的红色,唇色依然白的像纸。
他好看的剑眉也以为难受,拧成一团。跟着拧起的是帝曦语的心,“阿时?”
她伸手拂上他的脸颊,掌心灼热的温度灼烧着心里的伤口,使她痛的颤抖着,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便不会有那些人在她们之间而发生这些事情。
“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阿时。”她抓住他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接下来一个时辰,帝曦语都守在他身侧,一直到上早朝的时间。
“今夜之事……不要告诉帝爵朕来过。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吩咐,只是低调些总归对他更有利。
叔如蔺的病情很快就控制下来了,而祁时黎的病却反反复复的。
“今日好些了吗?”帝曦语走进来,问道。
叔如蔺半撑起身子,“谢陛下关心,好多了,力气也恢复了一些,只是不能一下好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能很快的好起来呢?”帝曦语笑说,笑容多了几分苦涩和疲惫。
“陛下怎么了?”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不快。
“没事,只是近几日有些累而已。”
“是如蔺的不是,让陛下操劳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她微微礼貌地笑着,这些日子,叔如蔺并不让他忧心的,而祁时黎才是。连日来,每天晚上都要去翊凰宫,守在他身边待一夜,生怕他突然又发起高烧来,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