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自己的大哥。她,舒耀默默的问自己身体的主人,也在问自几。
她拿起案上的血玉帝印,只要盖下这枚帝印,她就亲手设下了这个局。血玉纯净的如鲜血凝集,这权力的背后是累累白骨艳艳红血,多少人想要得到它,又有多少人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她不能轻易交付,她要对自己对旁人负责。她抬眸看着窗下白衣的男子,他也正看着自己,温和的面容,想要守护一个人,那就要先守护好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无论对手是谁。她在诏书上从容的的盖下帝印,一面吩咐宫儿,“派人即刻将这封诏书送回盛都。”
“是。”宫儿领命退下。
天边的云朵低垂,空气有些发闷,一阵烦躁的风刮过,屋前树枝摇曳,宫儿离去的脚步匆忙而稳健,扬起的裙摆下是一双暗绿色卷银边的绣鞋。一场大雨降至……
通商的诏书传到犬戎,犬戎人先是讶异不已,看着上面鲜红的凤耀帝印,半信半疑。使臣表示凤耀女帝陛下将亲临草原,这又让犬戎人多信了几分,同使者商定了在六月初十会面。
盛都里,诏书传到长乐王府,令长乐王择日启程,同陛下去西域接见犬戎人首领。帝霆深接过圣旨,正在疑惑,颁布诏书的官员却已经笑脸迎上来了。
“恭喜长乐王,陛下对通商之事十分重视,如今是要重用殿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对两个兄长的亲疏有差,如今靖轩王远在北方,陛下也只能依靠这个大哥了,看来以后更要多多和殿下走动了。
帝霆深猜不透帝曦语的想法,或许只是因为帝霆轩有任在身吧。他对自己的布置有着过分地信心,并不觉得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转身吩咐下人收拾行李,明日就出发,既然要去,绝不能露出任何不敬之意。
六月初五,帝霆深到达了定西城,帝曦语亲自迎接了他,笑容得体而客套,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风格一如既往。这样一来,帝霆深更加确定,她还未曾自己所作所为的一星半点。
第二日晚,厨房做了些荷花羹,商儿借着送荷花羹的名义去了帝霆深房里。
“宫儿,来找本王是陛下有事吗?”帝霆深面色冷漠而疏离。
商儿低垂着头,声音平缓,“厨房做了些荷花羹,奴婢给长乐王送些来。”
帝霆深眉间微动,“莲花?定西城也有种莲花么?倒未曾听闻。”
“殿下刚来还不知道吧,定西城城东有一方湖水,那里种了许多碧叶红莲,很是好看。刚刚陛下还在说明日要和帝爵去游湖,殿下可有兴趣去看看?”商儿状似无意,却将帝曦语要出游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本王对这些景色没什么兴趣,你放下羹就出去吧。”帝霆深敲了敲面前的桌面,对商儿说的话无动于衷。
商儿走上前去放下羹,退下来的前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到:“她未准备带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