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头也不抬:“他还不到二十,有这样的能力自然是好的,只是过早登上太高的位置容易骄纵了心性,等到年前就把人召回来吧,他还要再多学些书本上的知识才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能力要有,书也不可少读,你看他着字着实还要好好练练。不过既然要学总得找个人教。”
帝曦语又开始盘算起老师的人选来了,嘀嘀咕咕的念叨:“礼部尚书左萱文采斐然,又写的一手极漂亮的字,倒不错!”
“阿时,你觉得如何?”她兴冲冲的问。
祁时黎抬头看她,顺带泼了一盆冷水,“他会应,却不会尽心。”
帝曦语一愣,旋即垮下肩膀来,“是哎。我废了他儿子还给他打包回家了,至今还单在家里。他虽不记恨我,却是记恨上你了,你弟弟他会好好教才怪!”她又开始蹙眉沉思。
“别想了。”祁时黎看着她蹙起的眉心,有些不快,她自己是双身子不顾及身体,一天就为他人操心,那个臭小子哪里来的福分。
想了想替她拿好了注意,“请右相吕淑岚吧。虽然她文采不及左萱,但也是博览群书,人品忠厚正直,且居官多年,通晓庙堂之事。”
“左相和她最不对头,这拜师倒是个难事,左相估计不太会情愿。”帝曦语答道。
“祁时言是我认得义弟,不过是为了进族谱才认她唤她一声义母罢了,还不及她插手。拜师的时候,我亲自带祁时言去了,吕淑岚是个爱才又心胸宽广之人,相必不会介意。”
“那再好不过了。”帝曦语拍手。“若是她再不同意,我就亲自去,吕丞相最好的地方在于我说什么都支持同意,真是群臣之表率啊!”她一脸赞叹之意藏都藏不住。
“好了,别再耗费心神想东想西了,宫儿说了有孕之人要静心,不可劳心费神。”说罢,他又再次低下头去批改那些折子。
“嗯。那我出去转转,活动活动筋骨。”她从贵妃榻上下来,走到祁时黎身旁,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相公辛苦啦。”
祁时黎弯了嘴角,“去吧。”突然觉得这些折子也没有那么烦累了。
帝曦语一面往外走,一面朝房梁上招呼了一声,“小月儿,我们走!”
影月从房梁上悄无声息的落下,跟在身后,一脸汗颜,所以陛下你还记得我在,还那么的……无所回避。她实在不好用不知羞耻来形容自家陛下。还有大有当初爬宫墙的气势是怎么回事。
御花园里繁花似锦。帝曦语慢悠悠的转来转去,看见喜欢的话,偶尔或折一枝两枝,预备拿回去插瓶。
转了一炷香的功夫,有两个影卫从不远处小跑而来。
见了帝曦语行礼。“拜见陛下!”
“你们查的是谁啊?”帝曦语正在摘旁近树上的一枝花,随口问道。
“回陛下,是左相。”其中一人回答到。
帝曦语闻了闻手中刚摘下来的花,和身后的人说:“阿时还叫朕不要劳心费神,可是有些人啊,总是让人不放心呢。”
她将手中的几枝花递给身后的徵儿,“用上次那只青瓷碎纹的花瓶插起来,替朕摆在梳妆台上。”
“去明政殿说吧。”帝曦语对两影卫说,抬步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