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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还是发现了不是吗?”何明玉颤抖着嘴唇,几乎要跌倒。她一直以来清正有为的父亲尽然藏着如此多的秘密,全然不似认知里那样不善言辞,不善心计的模样,他其实是最大的谋略家。
帝霆轩扶着她,将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芜绿会武功,她是你父亲的人,是为了保护你,也为了在你身边收集身边。”
“按照计划,他们就在今夜动手。我提前布下了陷阱,以突遭刺杀为名紧急召见了平城的重臣,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如今影卫就埋伏在正殿里,叔将军已经整装待发,太子晟已经集结了所有能集结的兵力。”
帝霆轩抬眸,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明玉,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从未利用过你,如今将一切都告诉你,无论你如何选择,不会有任何人拦着你离开。”
何明玉苦笑:“选择与否,还有意义吗?”
帝霆轩垂眸长叹,“我背负着帝氏的姓,守护是我的使命,作为哥哥若我不帮她,她还有谁?”
他站起身来,看着身前这个脆弱的像瓷娃娃的女子,“我该走了。”
何明玉垂着头,没有回答。
帝霆轩转身打开书房的门,外面秋阳暖暖融融,这温暖里让人无端生出悲凉。他曾想过要怎样上何家去提亲,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把他心爱的女子取回家,可事实是这样残酷,他今日不得不作为一个刽子手,亲手将女子的父亲送上刑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和她再没有可能了。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停着轿撵。岑一站在教辇前,看着他走进,终于是开了口:“王爷,陛下的意思是这件是暂不斩首,押回盛都候斩。”
帝霆轩苦笑着摇头,“她是我妹妹,谁来动手不是一样。他们是这片土地上的人,让他们下葬在这里吧。”终究是不可撼动的命运。
他缓步登上轿撵离去,身后的那座书房里,纤瘦单薄的女子始终低垂着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如同被抽干力气的人偶,了无生气。她清晰的知道将要失去什么,所以全然没有了表情。
就像手指擦破了皮的时候你觉得痛的眼泪都在打转,可是当突然受伤,伤口深的露出森森白骨时,你却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不知所措的望着那个伤口,看大量的鲜血猛的涌出淹没了森森白骨,漫出伤口,依旧呆愣的不知道干嘛。
可受了伤怎么会不痛,过深的伤口要太久的时间来愈合,愈合的每个日日夜夜里都是痛的啊。
赶来的臣子在宫门口下马、下轿,匆匆往里赶。
何忠走在人群里,眉头紧皱着,行宫门口的守卫并无有半分异常,可是他总是莫名的感到紧张。
就在所有人进宫后半刻钟,行宫大门悄然闭上。
叔如蔺领着骑兵从大道上飞马略过,身后还有大量的步兵跑步跟随。
暗卫已经悄然滑过屋顶,掠过小巷,保围了整个酒楼和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晚上人最多,此时客人还很少,想要来的客人,一走进看见这阵势都变了脸色,迅速离开。
平城军营中,已经有人悄然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