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轻柔,声音亦轻柔,“陛下不是说要搬回凤栖宫去住么?怎么此刻还在我这里,难不成是下面的人偷懒。”
帝曦语举着书,一边看一边答话:“朕吃饱了,今夜乏的很,明天再说吧。”
她说完,暂时将书一放,腾出一只手来在祁时黎下巴上邪气地一扫,“看你长得这样好看,哄一哄朕,朕便大度不生气了。”
她躺在他膝上这样对望,可以深深的望进他浅褐色的眸底,干净温和,满是自己。
祁时黎低头在她唇上浅浅一吻,又再继续为她擦头发。
帝曦语弯唇一笑,再举起书来看。
夫妻两人时不时说两句闲话。
“皇兄年纪也不小了。暗里也有人探过我的口风,似是想要和皇室结门亲。”帝曦语随口闲唠。
祁时黎:“那你准备如何?可有合适的人选?”
帝曦语:“世家大族里适龄的女子也多,只是……”
“皇兄如今身居高位,只是有人想要的是他手上的权。”祁时黎替她接下去。
“当年……当年的大皇兄其实也是很有才干的,母皇走了,我原想着还有两个哥哥可以依靠一二,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若是他还在我身边,二皇兄如今又不会被这般紧紧盯着不放了。我始终敬他是我的兄长。”
祁时黎柔声安慰,“都过去了。”
“是啊。”帝曦语深吸了口气,将书卷合上,一手横在脸上,遮住烛光,“故人已去,只惜取眼前的人罢了。”
她又道:“今日随口那一句,你也见了,皇兄怕是始终放不下之前北地认识的那个女子。”
“听说那次谋反动乱之后,那女子就失散了,再无消息。皇兄总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祁时黎替她擦干了头发,将擦头巾叠了随手扔在一边,又拿了梳子替她梳发。
“感情的事急不来的,暂且随他去吧。谈感情比在朝凤殿里和那般大臣吵架还麻烦还累。”帝曦语感叹着。
“怎么,当初和我也是一样?”祁时黎忽的想起来,话里都带了笑意。
“你啊。”帝曦语想起种种过往,不由带上笑意,“最不让人省心了。”
她细语轻喃,藏不住的笑意与温柔,“我千盼万盼的把你娶回来,结果你日日冷脸摆给我看,像块冰,往那一摆,夏日里都不惧暑热了。”
“后来,还笨到被人陷害。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一时还找不到妥帖的法子处理事情,你倒好,翻墙逃跑。你以为凭你的身手,能那么容易的一路到北地去啊。”
祁时黎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那时哪里像是能让人相信的模样?”又忽的想起,若不是自己悄悄离去,将自己深陷险境,也不至于连累她从前线奔波而来,还受了伤,后来受那么多细碎漫长的毒蛊折磨,一切都是是自己累的。
帝曦语没听见下文,抬开手见着他的模样,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笑语着跳过,“不管怎样,好歹现在你是栽在我手心里了,这辈子别想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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