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堂中只有一只长形乌漆几案,两方座位,几案上放着棋盘,右侧一套茶具,桌案旁一座高脚灯座。除此之外,整个厅堂在无旁的桌椅,四角摆着灯座,左右两面墙上靠着墙放着大扇的雕四时景木屏风。
何明玉指着地上的水渠,笑道:“也只有你,这般多新鲜主意。”
何明清负着手,随意踱了两步在几案旁坐下,“我不喜欢那种富贵庄正的厅堂布置,一年到头哪里有那么多客人来,都是自己住着,来来往往看着都觉得压抑。还是这种疏朗大气的布置舒服。”
末了她又加一句,“其实我也没那么多钱添置什么贵重摆件,富贵不起来。”
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何明玉在她对面落了座,“说的也是。这样的情致才有家的感觉。”
芙儿站在何明玉身后,四下看完后不仅感叹:“真是漂亮,只是……”
“只是什么?”何明清仰头问她。
芙儿收回目光看向何明清,“二小姐,这厅堂夏天虽然凉快,只是冬日里那样的冷,这厅堂难不成再改。还有这水渠,若是将来请客开宴,也不方便搭桌子。”
何明清眉尾一扬,神秘的道:“这个我当然早就想好了。”
“水渠上是有一个小刻的,定制了三四寸厚的木盖,与地板是一个颜色,只要一盖上便如平地一般,左右的屏风打开来就是门,保暖的很,上面还雕了窗户,糊了明纸,保暖又透光,屏风后靠墙安放了漆木大桌,平时收在后面,要用时就推出来,又方便有不占地方。”
芙儿闻言走到屏风后去看,果然见一溜八张大桌,不由赞叹:“这个主意好。”
何明玉抚掌笑道:“这般布置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我们这些年的体己总过有多少,你还剩几分?”
何明清闻言果真苦了脸,“姐姐还好意思说,我只盼姐姐快些去考个状元回来,也得个官当当,听说俸禄着实丰厚呢。妹妹我虽然会赚钱,这些日子实在是大出血,要是姐姐你考不会状元来,我只怕只能煮出稀粥来给你喝了。”
何明玉笑着去捏她的脸,玩笑道:“状元那么好考?你只等着吧。”
何明清似乎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这几年道只见赚的,竟然已经积累了这么多家业。
何明清揉了揉脸,佯怒道:“姐姐以为喝粥是说笑话么?我把手里的银子都使尽了,连外祖母私下给的那一份,舅母从常府公中拨给资助我们的那一份,都也已经没了。”
“果真?”何明玉平日里是不掌管银钱的。
何明清点头,指着屋中的桌椅花瓶,“姐姐你看,这些都是寻常物。我选这种粗釉花瓶可不是因为它古朴有韵味,实在是我没钱买什么白瓷的细釉的。插的这些荷花、香茅草在早市上只要十几大钱就可以买够一大抱。”
“你们看着觉得简单大气,我这样摆,实在是因为穷!”何明清说的诚恳,一张秀丽的小脸一脸正经。
何明玉轻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最不值钱的是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