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涵拉过对方的手,看着那红肿目露疼惜,“是我太心急了,你怎么样,疼么?”说着,他从袖里掏出一罐药膏,给对方揉抹起来。
霍无恤本来是懵的,被这一抹立刻“啊”的叫了一声,虽然马上闭了嘴,额头冷汗却一下子就下来了。
“忍一下,抹开,药性才好化。”谢涵柔声安抚道。
“你……你还没说……来干嘛呢?”霍无恤转移痛感道。
谢涵十分抱歉,“一出门,便想起我四岁那年刚学写字,第一天一刻不停地写完后,手也肿了一圈。所以就带药膏过来了。”
“你以前也这样?”霍无恤狐疑,真的不是在故意整他么?
对此,谢涵给以非常肯定的点头,随后,他拿汗巾温柔地给对方擦了擦汗,“对了,你应该还没吃罢,我们一起吃,我来喂你。”
打开食盒,顿时香气四溢,兔肉、鳜鱼、菜心、鸡汤……霍无恤吸了吸鼻子,虽然被人喂很别扭,但一吃起来还是撒开肚皮,以打了个饱嗝做终结。
然后立刻过河拆桥,“谢了啊。不过,药也涂了,饭也吃了,你可以回去了罢。”他觑着床上对方带来的被褥警惕道。
谢涵笑笑,站起来收拾碗筷,只是突然站起的动作有些大,他“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怎么了?”瞧人脸都白了,霍无恤出口下意识有些急。
“没事。就是……”
“就是什么啊?你这人,就是吞吞吐吐不干脆。”
谢涵又坐了下来,“就是出来得急,大腿有些破皮了。”
他不说,霍无恤险些要忘了,对方这一来一回只隔了半个时辰,硬生生是缩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又是骑马的,会磨破皮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他看一眼药膏,又看一眼食盒,最后认命――甭管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就现在这阳谋他不服不行,“算了,看你今天也骑不了马了,咱俩挤一挤罢,你会铺床不?”
谢涵笑意一僵。
霍无恤抹一把脸,“那就凑合一起睡木板罢。”
谢涵站起身,“我看寿春铺过。”说着,他动起手,结果尘埃漫天、一床乱糟。
霍无恤:“……”
“我真是怕了你了。边去边去,别碍手碍脚的。”他挤开人,单手废力地铺床。
别说铺得还真整齐又干净,看起来钻进去应该也柔软又舒适。
谢涵给予了高度的赞美,又从包袱里摸出一盏油灯点上,瞬间光芒照亮了昏暗的空间。
稍事整理后,两人就一起钻进了被子里,谢涵拿出一片白绢,“你现在写字不方便,我们来看点书罢。”
霍无恤:“……”现在赶人还来不来得及。他就知道有阴谋!
【叮,男主愉悦度5】
就这样,在谢涵撒出的糖果和挥舞的小皮鞭下,霍无恤痛并快乐着,学习进度一日千里,甚至到最后两天谢涵还把骑射剑御纳入了教学范围内。
#论如何养成一个始皇帝#
五天里,霍无恤愉悦度像吹气似的一个劲往上蹭,等到最后一天时,已稳稳在【30】了。
注意,这个数字是正的,不是负的,这说明悲情男主终于不再苦大仇深了――【男主愉悦度:30,释意:得偿所愿,学文习武,成功之路,更近一步。】
可惜,时光飞逝,第六天已是齐公寿宴的前一天,这意味着谢涵即将离开。
这一日,谢涵两袖清风地过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今天带你出去走走。”
“读书我是没你读的多,走路大概有你的几百倍罢。”霍无恤嘴上不饶,手里的笔却放了下来。
谢涵捏了捏对方手腕,“怎么还是这么瘦。”
“我抽条呢,你年纪大了,是不懂的了。”
“又胡言乱语。”谢涵敲了敲对方额头,带人出了山林,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
新绛西街素是繁华,两旁酒楼林立,成衣店、打铁店、米铺、盐行鳞次栉比,飘扬旌旗蔚然成风,来往行人摩肩接踵。
“我们今天来观观人,从一人服饰佩戴上,他的出身职业是很容易辨别的。才华见识,只要稍加详谈,也会知道,但品格就难辨善恶了。”
“古人云:观人者,通则观其所礼;止则观其所好;富则观其所养;贵则观其所进;听则观其所行;习则观其所言;穷则观其所不受;贱则观其所不为。”
“现任梁国正卿刘戟刘大人曾家族获罪而行于垄亩之间,他重新被启用的契机,正是因为在田间耕种时哪怕汗流浃背也没有在没完成任务前擦过一滴汗,这说明他是一个非常严于律己、具有高尚操守的人,此场景被梁公看在眼里后就记在了心里,才有了日后的刘氏光复。”
霍无恤若有所思,忽然指着一旁一家米铺的掌柜,“你看他,他刚刚以袖遮面吃了一块饼,那饼我知道,最容易掉屑了,但是他吃完之后嘴角、指间没有一点粉屑,是不是说明他恪守礼节、约束自我,更善控制细节。”
只见那米铺不大却拾掇得干净整齐,里面坐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看起来眉清目秀,甚是温和可亲。
“那我们就进去看看验证一下罢。我记得你的米缸快见底了。”
“还不是因为多了你一张嘴巴。”
“对对对,所以我现在还上可好?”
两人刚走进米铺还没开口,便听到旁边一家成衣铺朝这边吆喝,“韫白,你又来新客人了。”
谢涵脚步一顿,默默抬头,旌旗上四个大字:苏记米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