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还管我吗?”千晴言语不甚恭敬,过了一会儿,说:“你打开那瓶子,看里面是什么。”
临子初却不动手。
千晴好奇地看着临子初身上的银针,问:“你把自己扎得像个刺猬,是为了治病吗?”
临子初叹了口气,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回答他这个问题,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千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跳到临子初面前,仔细凝视他身上密集的银针,啧啧道:
“我看你咳得这样厉害,不似寻常伤风感冒。你到底是怎么了?”
临子初并不回答。
千晴干脆坐到临子初身边,好奇心大盛,问:“你咳成这样,为何功夫还那般厉害,你有拜师吗?”
只觉身旁这位身着白衣的少年充满谜团,尽管近在咫尺,却也如雾里看花。
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临子初犹豫了一下,伸手拔左肩上的银针。拔到数十针后,不由痛哼一声。
大概是为了缓解疼痛,临子初低声对千晴说:
“我未曾拜师。偶尔……可在旁观摩少庄主习武,是故拳脚功夫比常人灵活一些。”
千晴一怔,问:“你能见到少庄主吗?”
“……”
临子初拔左边肋处银针,道:“能。”
“咦?你是少庄主的小厮?那你见到少庄主也敢咳嗽吗?”
“……我不张开口,也不会咳。”
“原来如此。”
临子初想了想,抬手虚指千晴,道:“这镂……冰,也是少庄主之物,你收好。给别人看到,会惹麻烦。”
“嗯?少主之物,你给了我,可以吗?”
“……无碍。”
千晴听他绝口不谈自己的身份,也就不想逼问了,转念问:“少庄主长什么模样?”
临子初想了一阵,说:“……寻常人的模样。”
千晴笑道:“乖乖,我见了这么多人,也就只有你敢说少庄主是寻常人的模样了。”
“怎么?”
“旁人提到少庄主,无不耸然轰动,赞他天人之姿,恐怕少夸一句就是自己的罪过。”千晴缓缓道,“可难道他就不是人了吗?难道不是一双眼睛两条腿?”千晴右手握了握,道:“要我说,不亲眼见见,旁人说的,都是放他娘的狗屁。”
“……”临子初沉默一阵,问,“你觉得少庄主应该是什么样的?”
“没见过,我也不知。不过,”千晴望向临子初,“你观摩他习武,功夫就如此不同寻常。如此可知,少庄主更胜你无数。”
临子初心说到也不见得,只默默拔针,也不开口。
“我羡慕他。”
“……”
“也很讨厌他。”千晴笑着,神态并不如何认真,“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少庄主开脉之前,听说也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可现在便是庄主风头也不可与他争锋,让人生气。喂,这话你可不许对其他人提起。”
这话千晴从未对瘦喜说过,不知为何,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千晴有种想要倾诉一切的冲动。
临子初平静地看着他,半晌,‘嗯’了一声。
千晴撑手向后,仰头看向天蓬,喃喃道:“开脉果真非同寻常,怪不得历来作为正梧洲最盛大的典礼举办。依开脉为界门,跨过此门为仙,不过为凡。仙凡差别……却不知开脉大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临子初听出他语气中的焦躁,说:“莫担忧,此事不过寻常,两日后自然知晓结果。”
千晴心中苦闷,却不想再做抱怨,他很快回过神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兴致勃勃地看着临子初,道:
“我要走了。还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人?”
“……”
听对方良久没有回答,千晴有些失望,继续道:“再过两日就是开脉大典,届时万水城的英雄豪杰聚集在临家庄,定然热闹非凡。你会去看吗?”
临子初目如闪电,看向他去,道:“不去。”
千晴点头,暗骂自己蠢货。能前往观看开脉大典的,除却可能有开脉资质的修士外,就是万水城有极高身份地位的人。对方住处简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资格前去光看开脉大典的。这般问不是戳对方的痛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