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祁安落挺诧异的,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她就给何珊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来城里了。
何珊就笑了起来,道:“你是想问舅舅请吃饭是不是真的吧?我也挺诧异的,我正琢磨着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这机会挺难得的,我今天中午不会吃东西了,留着肚子等到下午。”
也不是她调侃,祁大山平常那是多抠门的人啊?祁安落总觉得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挂了电话就琢磨了起来,想着祁大山这次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现在吃住都有了,就算是没地方住,他也不敢要求她想办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或许又有风流债了。
祁安落想到这儿没在想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找上门来的,迟早都会找上门来。
有何珊的男朋友在,祁安落不用去接姑姑姑父他们,不过她还是早早的就出了门。
她才到没多大会儿,何珊他们就到了,祁大山竟然也是和他们一起。大概是因为终于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缘故,何珊的气色非常好,整个人就是一副小女人样。
祁大山是见了些世面的,坐在包间里后点了几道菜,就将菜单推给了姑父,让姑父点。姑姑和姑父都是节约惯了的人,根本舍不得。姑父只点了一道凉菜,而姑姑则是没点,推给了未来的女婿。
女婿并没有点,推给何珊,何珊则是推给了祁安落。祁安落太知道姑姑姑父的心思,点了几道他们喜欢的菜,这才作罢。
祁大山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丢人,现在却一点儿不觉得了。口若悬河的说着他上班的事儿。他这工作,可比他上班时轻松多了。没那么大的压力,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一顿饭吃得极其的和谐,祁安落原本以为祁大山要说什么的,但直到吃过饭后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她不由得有些闷闷的,忍不住的看了祁大山几眼。
一直到吃过饭祁大山都没有说什么,何珊挑选着结婚用品,问祁安落有没有什么更好的介意。吃过饭又在包厢里呆了好会儿,直到看着天色黑了下来,一行人才起身离开。
何珊的男朋友原本是要送祁大山回去的,但祁大山却笑着说让他们先走,他离得不远,自己回去就行。并叮嘱天黑路滑,让他开车小心点儿。一副长辈的慈祥样,把何珊也吓了一大跳。
祁安落的直觉就是祁大山留下是有话说,她不动声色,等到送走了姑姑姑父他们,就道:“我送你回去。”
祁大山连连的说不用,他有些别扭,从口袋里掏啊掏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一张卡来,不自在的道:“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我自己留了点儿零用,其他都给你。算是还给你的……虽然没多少,我慢慢还。以后每个月一发工资我就给你。”
他竟然主动的将进了口袋的钱拿了出来,祁安落是惊讶不已。看来好话没有用,威胁倒是挺管用的。她自然不会不要,将那卡收了起来,说了句行。
祁大山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道:“嘉鸣那边你先别告诉他,等我把你的还清了再给他。”
祁安落应了一句好,拉开车门让他上车。祁大山没有再推辞,上了车。祁安落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感慨他还真是吃软不吃硬。如果不是她威胁他,他怎么可能将工资给她。大抵是怕她六亲不认,所以先把这噩梦给了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叮嘱让她不告诉祁嘉鸣。
祁大山给她的这钱,她并不会用。就当是给他存着。不然让他大手大脚的花了,到老了那一天,她还得照管着。
一路上祁安落都没有说话,祁大山也不敢说话,假装闭着眼睛假寐。天气不好,这时候正是堵车的时候,车子移动得很缓慢。时间格外的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大山忽然吞吞吐吐的道:“你表姐只大了你一岁,你也该找对象了。”
他竟然还记得何珊大她一岁,祁安落挺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祁大山接着又道:“我不是催你,你妈要是在,肯定会很着急。”
祁安落没说话,原本是想讥讽他几句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去,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并不打算告诉祁大山她和宁缄砚的事儿,她到现在,仍旧不确定,她和宁缄砚,到底能走多远。
祁安落有些恍惚,直到后面的喇叭响了起来,才回过神来。接下去就再也没有人说话。到了地儿,祁大山立即就打开车门,边下车边道:“你赶紧回去吧,我就住这里面,走几步就能到了。”
祁安落应了声好,调头时听到有人问祁大山她是谁,祁大山得意洋洋的说我女儿。
祁安落有那么瞬间的失神,心里忽然就有些空荡荡的。有那么一瞬间,她茫然到了极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该往哪儿走。
她已经有那么长一段没去过妈妈的墓地了,祁安落的眼睛有些涩涩的,任由着车子驶进了车海中。
她并不想回宁缄砚那边,驶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就将车停在了空旷的路边,就在车里发着呆。
她突然就想起了宁老太太说的话来,就算是她真和宁缄砚结了婚,她也未必能担负得起宁老太太所说的责任。那些应酬,光想想她就头疼,更别说得那么一辈子了。
尽管宁缄砚一次又一次的说让她别在意,她又怎么能不在意。她是完全没有想过要和宁缄砚在一起的。甚至未想过要结婚,她只是想,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进入婚姻,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她不愿意在一个陌生的家庭里,看着别人的脸色,夹缝求生,伏低做小的生活。那完全不是她想要的。
祁安落是知道自己对婚姻恐惧的,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恐惧是什么时候有的。
祁安落就那么静静的在车中坐着,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声音低哑的喂了一声。
是宁缄砚打来的,问她在哪儿,需不需要他过来接她。她说了不用,告诉他自己一会儿就到了。
挂了电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发动了车子。祁安落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投了几份简历,没想到第二天竟然就有公司打电话,让她过去面试。所说的薪水比她之前的还要高些。她认认真真的准备了一下,换了一套职业装,这才去面试。
对方的公司在新建的商业区,看着规模挺大的。在楼下找了前台说明了来意,就有人带着她上了楼。
对方大概是急着招人,面试并不难,都是些常见的职业性的问题。她一一的答了之后面试的主管就让她回去等消息。并试探的问她如果被录用了,能不能马上来上班。
祁安落应了能,对方点点头,说是有消息会给她打电话。她多少是有些紧张的,上了车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等着心情平复了,她才发动了车子。才刚驶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刚伸手去拿,突然就传来了砰的一声,车子重重的撞在了前面那辆突然停下来的车尾上。
祁安落的头重重的撞在了车台上,一时间头晕眼花的,她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她过了好会儿才缓过来,揉着额头刚要直起身来,车窗就被敲响了。祁安落刚将车窗摇下,来人就道:“你怎么开的车?”
她抬起头,那人哟呵了一声,又道,“还真是巧啊。”竟然是那天在宁家老宅遇到的那男人。
祁安落的手仍旧是放在额头上的,她同样也是惊讶的,脱口就道:“怎么会是你?”
“我还想问怎么会是你呢!”那人说着看了看时间,道:“话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赶时间。”
祁安落将揉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道:“我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她拿手机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要不是他突然停了下来,她怎么会撞上去。她不愿意和他闲扯,事到如今,只有等保险公司过来了。
那人眯起了眼睛来,道:“保险公司来都什么时候了?我现在赶时间。”
祁安落拨电话的手顿住,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呵,你追尾了我的车,应该是你想怎么样才对吧?”那人笑了一声。
祁安落这时候自然不会说自己拿手机的事儿,看了看两车的相接处,道:“是谁的责任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你要不是突然减速,我会撞上去?”
“你这是想狡辩是吧?明明是你撞上来的,现在竟然还怪在我头上来了!你这是不想赔是吧?行,看在我们俩那么有缘的份上,我也不要你赔了,这修车的钱我出得起,但你得给我道歉。”那人哼哼着道。
“您还真是挺逗的。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是我的责任我该赔就赔,不是我的责任我为什么要赔?”她反问道。
“行行,那咱们就耗着吧。”那人冷笑了一声,也不管她了,直接往车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