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日,温书方问道。话说一半,温书突然伸手捂住胸口:“这药丸是北静王妃转交的,莫不是?”
“别胡说!”贾敏打断了温书的话头。其实温书的怀疑并非信口开河,到底在北静王府那日,堂客们都在寻梅庐主厅里,谁也没见过什么道士和尚,只听见了一阵木鱼声,如果是北静王府自导自演要害贾敏,任谁都不会怀疑。
不过温书被贾敏打断话头之后,自己一细想也觉得不可能。便是先时闹那一场伤了两府情分,却是在北静王妃赠药之后,之前北静王府当没有理由害贾敏。
“北静王妃把药丸转交给我的时候,脸上神色羡慕异常,想来这药丸确是治好她的那道士给的。以后不许胡乱怀疑,今天的事,也不许外道。”贾敏吩咐了两个丫头,觉得有些疲累,急急回屋倒在拔步床上歪着。
贾敏心中疑窦丛生,若不是她重生一世,不喜欢那两个厚此薄彼的和尚道士,那日那境况,谁得了“天降五仔丸”这样的神药不是恨不得立马服下去?只不知服下之后有什么可怕后果。
那日在场的众人倒有泰半都是没有生嫡子的正妻,都睁睁看见北静王妃中毒之后,听说吃了那道士的解药立马好了,那道士又特地赠了名为“天降五仔丸”的求子神药,这一环扣一环的,如果贾敏没有历经前世,也不会有怀疑。
但是那药丸见的癸水反应如此剧烈,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贾敏心中乱糟糟的,虽然想不明白药丸究竟是什么,心中却打定主意,日后定要防着这两个和尚道士些。
在贾敏把药丸投入癸水盆子的同时,云游在外的一僧一道走到一处风景清幽之处,正在吐纳练气,他们刚刚结了北静王府一段善缘,需要把功德赶紧固化了。
练到要紧处,那跛足道人大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癞头和尚忙过去相扶,询问跛足道人这是怎么了?却见跛足道人面色惨白,没有个人色。癞头和尚心知跛足道人功力颇深,竟被伤成这样,心中惊骇不已。
喘息了片刻之后,跛足道人摇头道没事,到底是歇了半日方好些,掐指一算,跛足道人满脸惊恐,缓缓的道:“只怕那姑苏林夫人身边有高人,那添绛无子丸的功效已被破了。”
癞头和尚闻言,也是面色骤变:“这可如何是好?林家有后,绛珠无泪,这段公案如何了结?”
跛足道人又咳了一阵抬起头来道:“只怕那林家子福泽深厚,不知为何,竟扭转了天命。”
另一边的林府中,贾敏强撑着身子吩咐了如何处理铜盆污水,便觉困顿异常,回屋歪在床上沉沉睡去,连温书替她宽衣掖被都没有知觉。
混混沌沌中,贾敏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所在,抬头看见匾额上写着清虚观三个烫金大字。
观内小道士进进出出,对贾敏视而不见,有些险些撞到贾敏身上。贾敏急急让开,又试了几试,这些小道士却当真看不见她。贾敏不及奇怪,举步进入观内,看见内堂上坐着张真人,下首一人跪在蒲团上和张真人说话。
这张真人乃是贾敏之父贾代善当年出家的替身,贾敏原认识他。她隐隐约约听到张真人说什么方子,求子,却又听不清楚。贾敏再欲往前,却双腿如同钉在地上一般,无论如何迈不动了。
跪坐在蒲团上的人贾敏亦觉眼熟,却无能如何想不起来是谁,只见张真人把一包东西递给地上那人,那人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接了。末了,张真人对那人嘱咐道:“这天降五子方寻常不易得,当不许外道,另这里有药引一包,用这包药引配了灵药,方能见效。服此灵药者,必将孕日月精华之子,承九天毓秀之运。”
听到天降五子方,贾敏身子一震,仍没看轻地上那人,就一阵眩晕,就此醒来,却发现自己在房中床上,哪有什么清虚观,张真人?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贾敏只觉内心烦闷,不停的回忆上辈子自己吃那些求子方子,确有一次母亲给了自己一包药丸,说是清虚观张真人给的,那么日月精华、九天毓秀之子是黛玉还是幼子林礞呢?
幼子林礞不足三周岁就早夭,但是长女黛玉倒真真担得起日化精华、九天毓秀八个字,世间再没有人比她更当得。只是如果服用天降五子丸是为了孕育黛玉,那么这辈子自己不吃那药难道黛玉就和自己无缘了吗?
可是无论是前世的张真人还是跛足道人,看样子对黛玉都不曾有什么慈悲心,他们为何要自己服那样厉害的药?想起那五仔丸遇到癸水之后的情景,贾敏依然觉得无比后怕。
贾敏反复念着天降五子丸几字,忽地脑中灵光一现,五子不正是谐音无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