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某个名为陈白的年轻人的话题两位老人只是一带而过,没有再继续谈下去,曾经让整个寨子都为之骄傲的人,如今也和众多往事一样,成了无数老人心中一道不愿去触碰的疤。
这个已经年近六十好几的老猎户当下闷闷地抽了口烟,只觉得心中有口气不吐不快。
就是他这样的一个外人在听到那个消息后都感到无比的痛惜,就更不提过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荣柏一家子了。
仍记得那个记忆里每次见面都要笑着喊他一声陈爷爷的年轻人,每到逢年过节回老家时都会偷摸摸地带上一两包从外面带回来的好烟给他。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什么好烟的滋味已经不大记得,只记得当时半眯着眼睛抽烟时,透过烟雾看着一旁年轻人憨憨的笑脸,觉得以后自个儿孙子能有人家一半出息,哪怕是等自己爬到了棺材里时也是偷着乐的。
一根刚掏出来的烟很快再次吸完,从屋里拎着小半截腊肠出来的老妇人看到门口地上散落的烟头,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身影很快又消失在厨房门后,这是烧火开始准备晚饭了。
“嫂子让你少抽点又不是在害你,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跟自家媳妇儿呕什么气。”看着在小声咕哝着的陈大壮,村长陈实秋不由地咧了咧嘴,在旁边笑话道。
陈大壮下巴一抬:“咱活到这个岁数又没啥特别的喜好,怎的抽个烟还非要在旁边说三道四,不让抽就是在要俺命啊。”
“不跟你犟,不跟你犟。”陈实秋摆手,对于对方牛脾气他早先年也都领教过,这里懒得再多费口舌。
再说嘛,人活着不也就是图个尽兴可不是。
陈大壮半低着个脑袋,莫名想起上个月托人从镇上买来的那一包六十大几的黄鹤楼,那味道回头砸吧起来和记忆里的却是有些差异。
不过要是算起来,那所托之人也是他侄子辈的远房亲戚,哪怕真是买到了假烟事后也不太好去追究,也就这么算了。
他不过就是想再回味一下罢了。
傍晚烧的异常灿烂的云霞之下,寨子里去年刚修好的水泥路上时不时有几辆外地来的车辆呼啸而过,扬起一片尘土,其所去的方向正是临近陈家寨一边的戚家寨。
村长陈实秋微驼的后背直了直,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尾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这帮外人啊,咱都是打破头想走出山去,外面的人却总想着进来。”陈实秋摇头道,“这世道可真是让人看不明白咯。”
听到这句话陈大壮斜着眼看向灰尘激荡的水泥路,发出嗤笑:“还不是那帮姓戚的想钱想疯了,非要在咱老恒云岭里搞什么旅游业,原本多好的林子都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陈实秋无奈道:“堵不如疏,既然已经开了口子做了,大不了咱多花点心思拾掇拾掇。这好歹也是几家寨子当初一起决定的事,就当是造福后代了。”
“造福后代,造福后代……”老猎户忽然目露讥讽,盯着村长:“光说这些虚不着调的有个屁用,真不怕告诉你,当初通知文件正式下发下来时,真要不是隔壁玉厚小子死命拦着,我怎么说也得把你脑花子打出来,管你什么村长不村长的,顶个球用!”
被老猎户骂的狗血淋头的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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