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你活得累么?”
“咋不累哩!到了我这个年纪,还得风里来雨里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能不累嘛?”
老杨猛灌了一口酒,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酒气,似乎舒坦了不少,他抹了抹嘴继续道:“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身上压着的担子太重,上有老,下有小,我垮了他们怎么办,容不得我活得轻松啊!”
听着老杨的肺腑之言,6浩沉默不语,他自己身上的压力何曾轻过,自从得知了‘燕白灵’这个名字后,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寻找事情的真相。
对于这件事儿,他从未有过丝毫动摇,但他也是人,也会觉得累。
“年纪轻轻的时候还觉得有一腔热血支撑着自己,当时我是可敢跟知县老爷公然叫板的狠角色呐,可是到了后来,自己吃了一些亏,家里的人也跟着受了些连累,再加上好事儿坏事儿见了太多,人也变得麻木起来,委曲求全是会上瘾的,到了最后竟然连是非黑白都看不明白。”
老杨低着头站了起来,叹息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累点就累点,咬咬牙就忍了,但别像我这么活着,窝囊。”
6浩看着老杨的背影,久久不语。
第二日正午,6浩和老杨这些捕快分别。
他们按照6浩提出的建议,走小路从三河县绕回云阳县,将昨日的驿站避过,以防会遭遇到邹白。
以老杨为,众捕快沉默着向6浩行了一礼,再次感谢。
6浩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此生可能再不相见,道别也格外干脆利落。
直到一干捕快带着仅存的那名孩童消失在古道上,6浩才缓缓转身,继续向着洛水十山的方向赶路。
休息了一夜的时间,6浩此时的感觉不错,体内真气也恢复到了七八成,另外坐在黑色马车之中,也不觉得疲惫。
先前6浩之所以没告诉田胖子师门,并不是不拿田胖子当朋友,而是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太多,未来的他终将直面正道五门,如果一个不小心把田胖子牵扯进来,给这个家伙带来无端之祸,这并不是6浩想要看到的。
自己的路,在脚下,需要自己去走完。
聚散有缘,一切随心,田胖子替自己挡了一箭,他这个朋友,6浩还是打心底认可的。
一路行来,碧翠青葱,可是6浩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难受。
这种不适究竟来自于何处,他也说不清楚,仿佛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一般。
思前想后,他让马车停了下来,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最后将朱元的储物袋翻了出来。
储物袋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那颗散着微弱紫光的珠子引起了6浩的注意。
他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阵,总觉得这珠子不简单。
想了想,6浩还是把珠子丢尽了路旁的草丛中。
直到此时,6浩才觉得先前那种感觉消失了,浑身轻松,于是便愈肯定那颗珠子有问题。
马车继续前行。
终于,他来到了洛水城东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