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虎大声道:“过云峰,你不用假惺惺地收买人心,就算你放了我,下次让我再撞到你,我依然会宰了你。”
段鸿羽也喊道:“纵虎容易擒虎难,大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你的命,放不得!”
过云峰道:“十弟,万刃山的事,你不懂的。”还刀入鞘道:“关云虎,你走吧!下次再来复仇,请多带些硬手,万一我心硬下来,说不定真会要了你的命!”
关云虎从地上跳起来,拾了双刀,过去解开谢天环和陆星寒的穴道,率众大步流星地去了。
段鸿羽道:“大哥!你真不该放了他们,你瞧他们的样子,哪有一点悔过的样子?他们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以为你是理亏。”
过云峰叹道:“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让我怎么下得了手?”
段鸿羽道:“可他们又是如何下得了手的,你们当你是仇人,你还拿他们当兄弟做什么?”
过云峰没有作声,飞身跳上马车,马鞭挥处,奇劲无比,那马吃痛不过,飞也似地向前奔驰。他心事烦忧,一路上都是默然不语。
跑出三四里远,只见前边路口有一家客栈。土楼数间,非常破败,门前挑的灯笼也是残破无比。
过云峰把马车缓下道:“十弟,看来我们也只能在这里委屈一宿了。我挑来挑去,没想到最后竟只能在这最破的一家住了。”
段鸿羽暗道:“若早早找到店家,倒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来到店前。过云峰将马车拴好,把段鸿羽抱下车。
此时已近午夜,过云峰背着段鸿羽大步走进客栈。
客栈的店伙计正在桌前打盹,听到有动静,猛地惊醒过来,当他看到过云峰大马金刀地站在面前时,不由心下一惊:“我的妈呀!我这是在店中还是在梦中?人世间哪有这样威猛的汉子,莫非是天上的托塔天王不成?”
过云峰道:“小兄弟,要一间上房!”
那店伙计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店中,不是在梦中。他站起身,笑眯眯道:“大爷,上房已满了,只有大通铺了。”
过云峰道:“我兄弟身上有伤,要休息好,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腾间上房,多少银子我都不在乎!”
店伙计道:“大爷实在对不起,上房真的已经客满。两位若真想住店,便赶快包下,若再晚了,大通铺可都住不上了。”
“你能不能上去问一问,看有没有人肯行个方便,我愿出三倍的房钱给他。”
“那可不行,现在已是深夜了,我哪能随便打扰人家休息?遇到不通人情的,老大耳刮子打过来,连着七八天脖子还转不过来呢!”听他口风,以前肯定被人打过。
过云峰把段鸿羽放到一边小床上,怒道:“你不去说,我去!”
段鸿羽道:“大哥!算了,我们睡哪儿都一样!”
过云峰道:“兄弟你别管此事!”
店伙计见过云峰往楼上闯,赶紧挡在楼梯口道:“大爷,使不得的,你这样做可是砸了本店的招牌呀!”
过云峰本不是粗暴之人,只是刚才遇到关云虎他们,心中烦乱之极,喝道:“小东西,让一边去。”抓起那店伙计随手一扔,那店伙计便如纸鸢一般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柜台后的椅子上,他连人带椅重重地摔在地上。
店伙计从地上爬起来,只见过云峰早大步流星地闯到楼上去了。他心中暗暗叫苦,可又不敢上去,只是趴在楼梯口偷眼往上观瞧。
过不多时,一个客人手捧个大包袱喜滋滋地从楼上跑下来,他趿拉着鞋来到柜台前,叫道:“快结账!”
店伙计知道过云峰已与此人谈妥,忙给他结了房钱。
那客人压低声音道:“下次遇到这等好事,你先来叫我,你这小子,也真是呆了一些。”
店伙计捂着后脑海暗道:“难道是我错了不成?”
那客人店也不住了,出门一阵风似的离去了,就好像是怕过云峰反悔似的。
过云峰来到楼下,吩咐店伙计帮他打扫好房间,然后背着段鸿羽走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