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兄在,我没有任何担心。”
在场的都是修真之人,耳聪目明,两人的对话被听的一清二楚。那小少爷扬起下巴冷哼一声,云容却好像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只不过谢赐天资愚钝,一直学无所成,这次又要劳烦师兄照看,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承景皱起眉,“你近日总是疲倦困乏,乃是体虚之兆,若是不先补内虚,勤加修炼反而有损静脉。”
承景出关后就不许云容再和白阙一起修炼了,云容只当他是在吃味,原来却是担心他累坏了身子。
云容忍不住把火兔往怀中抱了抱,“师兄说的是,是谢赐过于急功近利了。”
承景听他这么说自己,眉毛皱得更紧了,他摸了摸云容的脸,认真地道,“你不必急于修炼,顺其自然,就好。”
他这话说的很慢,云容瞬间便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承景是在告诉他,不要过于在意修炼,他不在意自己的修为,更会不遗余力地保护自己。只是这话说出来难免让别人瞧不起,承景这才说的如此隐晦。
云容心中感动,偷偷地捏了捏承景的手指,“我记得了。”
承景直接把他乱动的手指抓紧手心中,“你尽管调养好身体,不要让我担心。”
那小少爷远远地坐在一旁已经开始不断地翻白眼了,如果不是承景的修为实在比他高太多,他无论如何都要说点什么,哪怕只说一句“闭嘴”也好。
六人懒懒散散地守在旗子附近,突然一阵厉风从树林深处袭来,寒雪宫的姐妹顿时背靠背亮出武器,那小少爷也跳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
承景使了个眼色,云容会意,后退几步守在旗子旁。同时,一个东西以迅雷之势朝他们冲来,沿途的树叶“呼”的一声响,飘然落下。
那对姐妹还没等看清就被人封住了穴道,小少爷被横扫一脚甩在地上。那人行动速度极快,连战三人竟没有露出身形,承景的剑还未出鞘便被对方一脚踢飞,双手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按在地上。
便似一阵风,眨眼之间冲到了云容面前,一击锁住了他的喉咙。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来人,他半披着袈裟,竟是般若门的无念大师!
小少爷一看是无念,便松了口气趴在地上。输给无念大师实在是没什么丢人的,而且对方也不是周焕那种变态,不会把他们拉起来再打一次。寒雪宫的女修被封住静脉不能动弹,但看到是无念,也十分尊敬地放下心来。
他们似乎都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件事——无念掐在云容脖子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云容只觉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双脚也渐渐离开了地面,他的全部重量都支撑在无念那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的手上。那双深陷在眼眶中的眸子一如五百年前那般阴森恐怖,让云容的记忆如洪水一般翻涌而来,猛地想起曾经在地牢中受到的痛苦折磨。
明明过了五百年,可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云容被无念掐住脖子的瞬间真的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他瞪着眼倔强地盯着无念平静却阴寒的眼睛,明明脸被憋得通红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那样子实在和当初的小娃娃太像了,五百年前云容落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无念从没想过他还能活着离开,更别说是成为今天这般让人棘手的大乘期修士。
魔龙之血,的确是个好东西。五百年的时间,他还是合体后期,而那个孩子却已经超越了他差一点便得道飞升。
无念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云容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被捏碎了,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已经开始泛白。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药引在他之前飞升?什么旷世奇才、极品灵根,天道让你死就得死,而且是死在我手上!
无念正恍惚地想着,突然察觉到一丝危险,他连忙松开手却还是晚了一步,手腕被剑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无念松开手侧目望去,云容连忙稳住身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嗽出来。
承景的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别碰他!”
几人具是一愣,觉得承景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是一场演习试练而已,他有必要如此紧张吗?无念大师可算得上是修真大陆最德高望重的人了,难道还会在门派试练上打伤弟子不成?
但承景不会信任何说辞,他只信自己的直觉。那一瞬间他分明在无念身上察觉到了杀意,他不是来试练的,他分明是想要了谢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