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脸一红,猛地伸手推他,看不到阅斯云和某人一对视,那人紧张得落荒而逃。
胆子真小。阅斯云被推的退后两步,目露鄙夷。
“你那是什么眼神?”戴晴天觉得跟个神经病相处真累,她是真搞不懂阅斯云这种人纠缠上她到底是为什么。
“你巴巴地来跟这么个人约会,眼睛被什么东西糊了吗?这么个人你也看得上眼?”
“跟你有关系吗?”戴晴天气急败坏。
“你别忘了你跟我的协约签了一年,我可不希望有什么意外打扰到我一年的用餐。”
“不如你明说,你做这些事情是想做什么,或者要达到什么目的?”
“你想多了,你认为你有什么可让人图的?”
戴晴天深呼吸,“好,那你不要再给我捣乱啦!我已经三十二啦!我也该相亲结婚了!我不破坏协约,你也不要破坏我的生活,行吗?”
阅斯云沉默片刻,道:“嫁给这么个人,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在阅总看来,他自然不优秀,甚至无趣,但是在我看来,差不多一点的男人我都可以接受,至少他工作稳定,家庭清白,人老实,品行尚可,结婚也没什么不可以。”
阅斯云嘲弄地看着她,“是吗。不如你问问他是否与你想法相同?”说完转身走了。
戴晴天恼火,阅斯云心情照样不佳。那家餐厅里也有他的回忆。他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戴晴天。那个男人一看就像是没断奶一样,他左看右看都不舒服。
现在戴晴天还不能嫁人,两年以内他都不可能放任她嫁人,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就算耽误了戴晴天的婚姻,两年以后诸事落定,他会为她介绍个比刚才那个好千倍万倍的人。但是现在不行,戴晴天需要心无旁骛,戴晴天还有别的用处。
阅斯云内心烦闷,一想到戴晴天厌恶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就肚子里一拱一拱的火。戴晴天怎么可以嫁人?戴晴天应该是那朵开在地狱崖壁的花,应该在他身边,痛苦他的痛苦,喜乐他的喜乐,直到那些该死的人都下地狱,那些该忏悔的人都付出代价,直到他不再只身在地狱里挣扎,戴晴天才可以走开。
戴晴天凭什么可以忘记一切,潇潇洒洒嫁人生子,过着与他毫不相干的生活?
不可以忘记,什么都不可以。
阅斯云握紧拳头,尽管理智上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但是在情感上却依然渡不过这道坎。他想,如果戴晴天乖乖的,如果戴晴天没有想着忘掉过往,欢欣鼓舞地准备迎接新生活,他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一定会对戴晴天坦白一切,而不像现在这样一面瞒着她,一面又不肯放掉她。
想到那天在卧虎山看到戴晴天一边烧着日记本,一边说着对不起,说着“如果有来生,愿我不见,你不识”的话,心想——小晴天,怎么可以?
还有于音,还有那个人。既然已重生,那是上天都不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