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顿饭结束,陆返知接过管家拿过来的车钥匙和外套,站起身说:“我走了,订婚日期定下来了就通知我,我会准时到的。以及,陆荼蘼,你这么八卦,去情报组报到。”
陆荼蘼哭丧着脸,“你这是恼羞成怒,以权谋私。”
“啊,你说对了。”陆返知冲他一笑,惊他艳他再气死他,“我就是以权谋私。”
陆荼蘼争论是乐意跟人争论的,但是对上现时的陆返知,心里头总是有些发憷。
陆荼蘼再移个视线,转到了顾倾岚身上。顾倾岚嘴角也勾出一个笑,给众人道别,再跟上已经走出餐厅的陆返知。桌上剩余两人盯着陆荼蘼,盯得他也恼羞成怒,“干嘛?”
没人理会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就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但是陆荼蘼转念一想,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巴掌,一头雾水。
坐在车上,顾倾岚斟酌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问陆返知:“你不开心吗?”
陆返知开着车没往市区方向走,反倒朝更郊更野的地方去了。很快地,路上就没了街灯。陆返知也没有开车顶灯,这下听到顾倾岚的话就笑,“你双眼也练就了金睛火眼?”
“不是练就。”顾倾岚纠正,“是造就。”
陆返知吹两声口哨,“那不是更好,独得天厚待。”
顾倾岚自身就是个信奉事实的人,哪怕得了铁打的理论,也愿意费劲心思证明一回,所以这会儿也不争辩。等到陆返知的车开到一个转角的时候,他忽然喊停车。
陆返知踩下刹车,不解地望着顾倾岚。
顾倾岚下了车,说:“你先去这家的屋顶,我待会儿就来。”
顾倾岚说的是转角的一幢三层小洋楼,他也不担心陆返知上不上得去,直接就吩咐了。事实上陆返知也不会让人失望,只见他下了车,打量了一下房子的外部,很快就找到一条好走的路,不费半点工具就轻巧快速地上去了。等陆返知站到屋顶回头看,顾倾岚已不见身影。
不一会儿,顾倾岚也上来屋顶。
与陆返知两手空空不同,他是带着东西的——他手上抱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
陆返知彻底不懂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倾岚把小男孩放下来,再蹲下身与他平视,说:“你会哭吗?”
小男孩眼睛眨巴眨巴,“有时候会。”
“噢,那就是会了。”顾倾岚说,“那你现在快点哭。”
小男孩瘪了瘪嘴,再说:“哭不出来。”
顾倾岚被难住了,沉着脸,“你为什么这么愚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很多东西了。”
小男孩再眨巴眨巴眼睛,“你在说什么?”
顾倾岚嫌弃地啧了一声,“走开,智障。”
小男孩嘴一瘪,这下就真哭了,“我听懂了,你在骂我。”
陆返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顾倾岚,你多大了啊,大晚上的就来欺负小朋友?”
小男孩见顾倾岚不来哄他,哭得更加大声。
顾倾岚嘴角便抿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很好,就这样,继续。”小男孩并不配合,又停了,顾倾岚伸出手指戳戳小孩子的脸蛋,“快点哭,你哭了的话我可以带你飞。”
小男孩打了个嗝,一脸惊疑。顾倾岚再戳一下,“不骗你。”
终于,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在静谧的郊野响了起来。一楼马上冲出来两个人,应该是小孩儿的父母之类的人物,他们在楼下喊:“宝宝,你怎么跑到楼顶上去了,咋哭了?”
他们喊完了正要上楼去呢,忽然一个小身影从楼顶跌了下来。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宝宝——!”
可惜是两个凡人,再怎么在危机时刻爆发,也不可能在夜里捉住一个从三楼掉下来的小孩子,他们只听到“砰”的一声,孩子就重重砸在了地上。
“啊——”大人们撕心裂肺。
他们涕泗横流地冲上前,生怕自家孩子已经没了。
谁知那小孩儿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拍手大喊:“哦哦哦,飞啊飞……”
两个大人霎时间就被震住了。
他们先松一口气,随后就把胆都吊了起来。
一个小孩儿,从三层楼摔下来,怎么会连点血都不流?小孩子开心完了就想扑到妈妈怀里去,岂料这次竟然被妈妈推开了,“啊,你走开,你怎么回事儿?!”
“妈妈……?”小孩儿面露不解。
此时,顾倾岚站在楼顶上看着这一幕,眉眼含讥,“看到了么。”
陆返知若有所思,“看到了。”
顾倾岚说:“所谓得天独厚,无非是天在作怪在造怪。”
陆返知于是就懂得了。所谓造就,原来是制造的造。顾倾岚继续说:“我信奉实验,所以,等到我下一个实验成功,使我的想法和你们的说法皆得到验证之后,我就会给出解决的方案。”
“什么说法?”
“没什么,泛泛而谈不叫说法。”
说完这话,顾倾岚就跳了下去,避开人的耳目,往暗路走了。
陆返知随即跟上,“你不解决一下小孩子的问题吗?兴许他会被父母当成怪物。”
“放心好了,世间蠢货,随便拿片叶子,都能障了他们的目。”
不知为何,陆返知总有种被打了脸的感觉。这所谓的“蠢货”,都指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