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那些女人的脸模糊的像一幅晕开的肖像,连鼻子眼睛都找不清原本的地方。
他脑海里记忆最深的,竟然是一幅幅花纹各异的床幔,层层叠波垂下来,床脚一晃,便是一种风情。
贺玉放还记得很多次灵感汹涌时,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赤脚站在案桌前。身后烦人的女人娇缠着他,被他不耐烦的推开。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长,也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十六七岁,他沉沦在一个**荒唐的世界里,没人拉他一把,更没有阻止他。他知道他错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堕落和沉迷。
然后,林婉仪出现了。
贺玉放有些紧张无措的攥着林婉仪的手,贴在脸上,哀求道:“婉仪,你信我。现在我就去和你爹坦白,你爹怎么惩罚我都好。我娶你,我娶你好不好。”
林婉仪望着他,泪眼婆娑:“你真的有孩子了吗。”
贺玉放静默半晌,缓缓点头。
林婉仪从他手里挣脱,一把推开他:“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连阻止她的机会都没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抱着孩子过来找我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孩子。”说着眼睛一亮:“对,她那么水性杨花,指不定给我栽赃。让我当冤大头...”
“啪!”
林婉仪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耳光,歇斯里地:“滚,你给我滚。”
林婉仪跌撞的跑出小院,被贺玉放眼疾手快拉了回来。他道:“你不必走,要走也是我走,你这样走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说罢,一转身轻车熟路的翻上后墙,跳下去。
黎家,黎宛涵连考三天,刚松泛一些。便听下人说,济和先生来了。正好奇是怎么回事。
哪知济和先生是来找她的,开门见山的就问:“你最近把单峰派到哪去了。”
黎宛涵一脸‘握了个大草’,无辜道:“单峰自己长了腿,怎么就说我指使的。”
济和先生气定神闲的敲了敲桌子,“在黎家除了你还有谁会指使他。”
“我真的没有叫他做事。最近...”黎宛涵掰着指头给他数,“四个月,对,四个月我都没喊过他。一直在备考和考试。”
济和先生脸上的笑容僵裂,屈指叩桌的手也僵在空中。“此话当真。”
黎宛涵举手赌咒:“我对天发誓!”
济和先生霍然起身,脚步匆匆的走了。黎宛涵看着他的背影几乎在跑,内心也有些惶惶不安,想着单峰帮衬自己的时光。一咬牙,提裙追了过去,“济和先生。”
黎宛涵双手扶膝,气喘吁吁的望着他,“济和先生,你能告诉我单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或者说,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
“大约有十天了。”济和先生想了想,确定道。
“一点征兆都没有吗。平日单峰是一直跟着你吗。”
“不是。以前单峰有自己的事,时常也会被你叫去帮忙。但自黎家火灾之后,他怕我有危险,跟了我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