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儒大人的学生,在下言语之间如果涉及您老师,幸兀见怪!。”
张溥嘿嘿一笑说道:“钱老师,周延儒大人是我老师,您也是我老师,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参与!”
钱谦益长叹一声,然后坐在了亭子中间的石头敦上,手摇折扇说道:“我在京城为太常寺卿。这你是知道的,但是当朝的权宦韩广,大僚周延儒,温体仁等诸公,却不是可以共事之人呀!”
王之正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问道:“钱兄不要激动,有事慢慢说来!”
钱谦益摇着折扇说道:“实话告诉你,皇上有让周延儒,温体仁入阁的打算,但是也有让在下入阁的打算呀!虽然在下也并不是耽于功名利禄之徒,但是对于我辈读书人来说,能够出将入相那也是最终的梦想!”
王之正哈哈一笑,指了指钱谦益说道:“钱兄,我就喜欢你这坦诚的优点,说实话我不愿意跟人打哈哈,就喜欢听真心话!”
钱谦益啜吸一口茶说道:“当然,阁臣的名额只有五个,有两个是皇上钦点的,前朝名臣李国顺,韩广,意思是说只有两个名额是空不出来的,也就是说还有三个名额,对么?”
钱谦益说罢,抬眼看了看王之正。
王之正微笑着点点头。
钱谦益接着说道:“这三个名额,皇上心目中有三个人选,即周延儒,温体仁与在下。我本来也并不反对,因为我与温体仁,周延儒私交虽然不深,但是也没有什么过节,相信是可以共同处事的。”
王之正呵呵一笑,反问道:“既然是可以共同处事,为什么还会落下过节?”
钱谦益一拍桌岸:“正是因为我太谦让呀!周延儒想让他的亲信,兵部尚书伍珏入阁,于是就让伍珏在皇上跟前对我大肆贬斥,说我在浙江做学政的时候曾经有贪贿的行径,其实都是诬陷!皇上一怒之下召我对质,我把浙江的往事一五一十告知皇上,说明我当时是给浙闽巡抚背了黑锅,皇上也信了,本来我也不打算进一步计较,谁知道温体仁与周延儒联合起来对我大肆攻击!”
说到这里,钱谦益一拳砸在桌岸上,气的鼓鼓的,看的王之正忍不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端起茶盏掩饰。
钱牧斋也没有注意到王之正的反应,继续大手一挥说道:“我一看,索性撕破脸,把他们二人的把柄都拿给了成基命,成大人是个正直志士,一看他们二人竟然如此猥琐阴险,就向皇上说明他们不可以入阁的种种原有!”
王之正一听,这些东林党人为了争取进内阁斗的如此如火如荼,不禁心中升起一种鄙夷和不屑。
但是王之正城府极深,没有任何表露:“既然成基命都说话了,那皇上为何又把你贬黜了呢?”
钱谦益把折扇猛地合上:“温体仁居然跟周延儒勾结起来,把浙江的前任巡抚徐公源请到玉前,徐公原与我有过节,一口咬定我在浙江受贿,还伪造了人证!最后皇上勃然大怒,先把我免职,然后又廷杖十下!”
说到这里,年过半百的钱谦益居然呜呜哭泣起来!
王之正看着这个老头哭了起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张溥与张采急忙劝慰钱谦益,王之正也假意劝慰他,而黄宗羲则满脸鄙夷得不说话。
王之正给黄宗羲使了个眼色,黄宗羲这才也劝慰起来钱谦益。
钱谦益刚才还在哭,看到众人都在劝慰,这才止住了悲声说道:“所以说,政坛显恶呀!我是不愿意再趟京城那汪浑水了,还是老老实实在金陵读书著作做我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