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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看着她们,笑了笑,前面红绿灯转换,她方向盘一拐,就拐到了回去盛爸爸农场的路上。盛外婆平时跟她的父母一起住在农场里,老人家说农场里空气好,山好水好,比在城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所以盛爸爸干脆在农场里给老人家收拾了一个套房。
越开路上的车就越少,旁边的山色也多了起来,盛宴耳边是老人家和小孩儿没什么营养的对话,她听了也不觉得烦,甚至还将那当成了背景音乐,一心二用地开起了小差来。
盛宴和顾洋的母校都是陌城大学,他们认识,可是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盛宴第一次见到顾洋,并不是在学校里。
盛宴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顾洋的时候,是在学校旁的东湖公园里。学校旁边的公园,平时逛得最多的无非就是情侣,东湖公园里头不止有湖有山,还有一个十分出名的玫瑰园,各种玫瑰品种。盛宴记得那个时候盛爸爸也想在农场里折腾个场子出来种玫瑰,她一时心血来潮,就跑到公园里去,想看看都有些什么品种的玫瑰。
然而她玫瑰没看着,那天还是傍晚,没看一会儿天就黑了。天一黑,就是乌漆墨黑的,就算是有灯光,又能看得了什么,盛宴觉得没劲儿,正要打道回府。谁知道人还没踏出玫瑰园呢,就被三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堵在了里头。
盛宴打量着那几个小混混的年轻人,看着都是十分瘦弱的模样,她的堂兄是刑警,地痞流氓她也见过不少,眼前的这几个人,大概不止是流氓,大概还是瘾君子。
对方来意不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地笑容,问道:“哎哟,小妹妹,一个人啊?要不要人陪啊?”
盛宴没有搭腔,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且暗中估算如果她要将这几个人放倒,要怎么合理地分配空间走位才能不会砸坏玫瑰园里的玫瑰。
然而还不等她出手,前面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背对着盛宴,身上是合身的休闲衬衫,袖子挽着,“可不是一个人,几位兄弟想要做什么?”
那几个年轻人骂了声操,然后几人一言不合就开打,盛宴还没回过神来,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将几个年轻人放倒了,他一只脚踩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背上,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几分威胁,“别乱动,再动我可就脚下无情了啊。”
那个胡乱挣扎的人东了两下,终于认怂。
盛宴一直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要做什么反应。因为那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然后她看着那个英俊地出奇的男人将那几个瘦弱的年轻人训得跟乖孙子一样,然后像是挥苍蝇一样将几个混混打发走,才转过身来看她。
盛宴:“……”
对方一抬头,朝她露出了整齐的八颗白牙,“虽然是社会治安总体和谐,但一个女孩子不该晚上独自一个人出来闲逛。”
盛宴眨了眨眼,“我来的时候,天还没黑。”
对方愣了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她这样回答,低声笑了起来。盛宴当时觉得这人的声音真是好听,说话的时候好听,笑起来更好听。
对方后来十分绅士地将她送到了母校的门口,然后将做好事不留名地走了。
这对从小就用拳头让男孩哭着喊姐的盛宴来说,是一次非常新鲜的经历。原来被人保护,是这样的感觉,好像也很不赖。当时的盛宴这样想。
后来再次见到顾洋的时候,他正在就读陌城大学心理学的在职硕士,因为是在职兼读的,因此被人当成是混文凭的也十分正常。可虽然顾洋是在职硕士,并且来学校的次数并不多,可每次他到学校,都会在女生中引起小轰动。
盛宴也是听说的,顾洋当时已经是刑警了,人帅腿长武力值还高,女生们见到他都要忍不住比心尖叫,将他封为男神。而且顾洋这个人,他选取的毕业论文题材非常地别出心裁,是关于犯罪心理研究的,而母校里主讲犯罪心理的老师,就是从市局里退下来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一心二用的脑袋正想着,手中的方向盘往右一拐,车子已经从宽广的沥青路上拐上了一条蜿蜒的小道,路的两旁都是绿油油的田野。
当年顾洋人帅腿长武力值高,当之无愧地被诸位学妹封为男神,但真正想当他女朋友的,可没几个。
盛宴忽然在想,要是外婆在飞机上查户口的时候,顾洋透露了他是刑警的身份,在机场的时候外婆还会让她要留下顾洋的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