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平让人把王福带了下去,不久又转了回来,笑着对刘承谦说道:“二公子,王福所说的,你可要记住了,今后朝廷的人问起宋州的事来,你便依此说法,详述一遍便是,其他的,有刘大帅为你担待着,你放心便是。”
这便是窜口供了么?刘承谦很是纳闷,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吓得到自己的了。想到刚才张东平说,有人愿意为王福做担保,现在的王福身上烙着反贼的烙印,还有人不怕惹祸上身,不禁感到新奇,便疑问道:“那位窦监军是谁啊?”
“他是王福的亲舅舅,名叫窦仁贵,以前是郑王石重贵的部下,如今是朝廷吏部的郎中,因郑王的举荐,作为这次南征军的监军,随军南下。本来王福随着史卫义反叛,犯了死罪,正是因为窦监军多次求到咱们刘大帅门下,刘大帅因你们虎头山之故,便对他网开一面,拖延了上报朝廷的奏折,只是让他指认史卫义在宋州的各种罪行。”张东平闻言,有些讨好的解说道,随后递上一个大木箱子,又对刘狗娃说道:“这是王福托小的交还给公子的东西,说是公子以前在宋城酒坊的经营所得,并千般恳求小的转达他对公子的歉意,望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他这一次。”
刘承谦知道王福脱罪,肯定是他舅舅与自己的父亲刘知远妥协的结果,说得难听点,便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听说王福临走前,还给了他以前夺去自己酒坊的的经营所得,刘承谦不禁接过张东平递过来的那个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许多耀眼生辉的珠宝首饰,按照时值计价,应该值一两千两银子,还有许多黄橙橙的金片和雪白的银锭,总计起来,大概有四千多两银子,就算两个酒坊在这么短的时间,也赚不了这么多银两,如果按后世的什么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发展扩展前景费等计价的话,还差不多。
刘承谦放下了木箱子,对张东平疑问道:“怎么这么多?”
“不多了,王福以前在宋州加害公子,各种大大小小的损失,加起来都不值这些,多了,也是这小子的赔礼,他还想让公子在大帅面前,为他多多美言几句呢,这点钱,也想让公子开口,这小子真不识趣,刚才被小的狠狠教训了一顿。”张东平嘿嘿的笑道。
刘承谦知道,这张东平肯定拿了王福不少好处,否则他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把王福求情的那番话说出来。刘承谦拿了一锭银子,赏给了张东平,张东平忙连连推辞道:“小的都还没有孝敬公子,哪能便拿公子的赏赐呢。”最后,推脱不过,只得千恩万谢的接过银子,心中有愧,又连连给刘承谦作礼,才离去。
几天后,刘知远把查出史卫义在宋州为非作歹,反叛归唐的奏折和擒获虎头山一众匪徒的奏折,交由窦监军用印后,递送给了朝廷。刘知远在奏折中,极力的为虎头山的人和王福开脱,往死里给史卫义摊派各种罪名,把奏折的重点聚焦在史卫义的案子上,显得虎头山的案子轻描淡写,微乎其微。
因虎头山的人,在朝廷的黑名单里,榜上有名,满朝皆闻,想彻底脱罪洗白,重新做人,还是相当有难度的,这次刘知远上奏折,便是一个投石问路之举,事先探探朝廷的口风,然后再按症下药,想其他对策,免得临事手忙脚乱。
不久,朝廷便传下了旨意,勒令刘知远代行宋州事,严查缉拿史卫义在宋州的党羽,整顿宋州的吏治和安抚宋州的民众。对于虎头山众人的惩治,刘承谦原是宋州官员,虽为史卫义所迫所害,但他甘愿落草为寇,与匪为伍,自甘堕落,作为虎头山匪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因是南征军大帅刘知远失散多年之子,自小缺乏管教,致使其误入歧途,刘知远又愿折功相抵,便交由刘知远严加管教,其余人等,男的立斩不饶,女的发卖为婢娼,以儆效尤。然而,王福这个反贼,则是检举不及时,功不及过,只是革除官籍,贬为庶民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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