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檐下,几个小孩儿也不大明白大人们的事情,只是隐隐中觉得那个人并非善类,来意也似乎并不好……
后来,老张知道了那个人的绰号,叫做徐土匪,是这一片地头上人人敬而远之的狠辣角色。苦县一中。学校门前是一条河,正对面是一座小石桥,桥的上面,低矮的栏杆上,坐着几个小混混。中午放学时间,几个小混混的眼睛如鹰埠般在人潮中搜寻,但凡有衣着光鲜的,亦或者长相令他们看去并不顺眼的,他们便会以一个十分令人生厌的姿态招手过去:“喂,那谁,给我过来!”
一个又一个,几个小混混的口袋逐渐饱满了起来。突然,他们又发现了若干人之后的其中又一个目标。“喂,那小子,给我过来!”那个被小混混们招手喊着的学生并没有太过在意,依然低着头走着,不过,当他一贯行走的路线被人贸然阻断了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今天,和往常似乎已经不太一样。
他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以亲昵的姿态搂住他的脖颈的那个他并不认识的人,那个人的笑容背后所隐藏着的,是异样的挑衅和张狂。他陌生的身份还有头发上那一掠黄毛,已然将他的目的彰显的一清二楚。这学生不悦的挣了挣身体,但效果差强人意。“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识相点,到桥那边去。”这学生闻声索骥,看到了小石桥上那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国字脸庞,这学生稍稍犹豫了一下,瞬即将这突发事件的后续以及结果想了个清楚,冷静之下,他点了点头,听话的随着那个黄毛朝着小石桥上走了过去。片刻之后,一问一答之间,这学生渐渐感到了不妙。“身上带钱没有,拿出来。”“有,不多,都给你。”手掌摊开,有整有零,一元,两角,三分。
几个混混交换了一下眼神,得意地笑了。“这么配合?是不是还藏了大票没有拿出来啊?”“没有,真的只有这些。”“黄毛,搜他的身。”黄毛嗤笑一声,手掌在那学生的身上开始摸排起来,最终,他的手在隐私处被按了下来。“大哥,真的没钱。”“没钱,干毛这里捂的这么紧?”那学生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要钱,我配合,但是不要做得太过分……”
几个混混大笑起来。黄毛夹住这学生脖颈的手臂猛一用力,挑衅道:“过分那又能怎样?”这学生不说话。“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服气啊?”这学生还是不说话,不过眉宇已然透出了一股狠决和煞气。“咦!”黄毛这一声之中,有着太多的含义,手臂再一用力,那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恐吓。“咚!”黄毛的身体骤然一颤,随即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面色变得刷白。
那几个混混一愣,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伴随着黄毛的身体在再度击打之后软软的坠落下去,那几个混混也如同饿狼般朝着那势单力孤的学生扑了上去,一场混战……那学生的臂膀被几个混混牢牢的架了起来,头发也从背后被人狠狠的撕扯抓握住。“咚!”重重的一拳捣在心窝处,那学生的面庞也变得如同黄毛般苍白而没有血色。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几个混混轮番施暴,这是一场没有公平性可言的,单纯比试谁更加凶狠和残暴的单方面的虐战,黄毛打的尤其卖力和狠毒……
一个小饭馆,油乎乎的桌子上,散发出极其诱人而又腥膻的羊肉气息。桌子旁,围坐着几个小混混,中心的主位上,坐着一个面貌凶恶,年龄也明显比那些小混混要大上一些的人。这个人,就是徐土匪。他面带着笑意环视一周,入目之中,几个小混混的脸庞都呈现出一种讨好而又谄媚的笑容。徐土匪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回身冲着热气蒸腾的灶台处高声喝道:“老板,调一斤羊肉……”
“咳咳……”张峰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辗转反侧中,浑身上下的疼痛,伴随着痛苦折磨的,还有他胸腔中深深的怒火。“大哥,你怎么了?”“嘶……没事……”张峰强忍着痛苦低声强装若无其事的回道。“咔哒!”夜半的小屋里骤然充满了光亮。一声惊呼,张伟面色大变:“大哥,你嘴里怎么全都是血啊……”“嘘……嗯哼……小点声,关了灯,我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