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一张脸冻得卡白,仿佛极不适应这寒冷的天气。
濮阳钧身材魁梧,站在这少年郎身边,便显得他壮如黑熊。他笑道:“崔公子今日还来得早了些,等再下两场雪,园子里面的红梅映雪,便更加好看了。”
被唤作崔公子的少年郎抬起眼皮看了看园子里的红梅,目光忽地落在了远处的梅花亭中,眉头有些不开心地蹙了起来,道:“不是说今日没有他人来打扰么?”
濮阳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愣了一下,便招了下人来问:“不是与太太说了,今日崔公子借我们家园子画画,不许人到园子里面来么?”
那下人看了一眼梅花亭的方向,忙道:“那是大奶奶与文大奶奶在亭子里面说话呢,小的这就请大奶奶先带着文大奶奶回避了。”
濮阳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下人赶快过去,然后又讨好地向那崔公子道:“一会儿园子里面就没人了,崔公子便可专心作画。”
这崔公子却示意那下人站下,轻描淡写道:“方才濮阳公子也说再过些时日下雪了更好看,我便过些时日再来吧!今日便先行一步了。”这样说着,他也不等濮阳钧回答,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濮阳钧急忙追了过去,口中陪着笑道:“那崔公子下次什么时候来?”
崔公子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等下雪的时候,再来看红梅映雪吧!”
濮阳钧不敢再多问了,于是送了这崔公子离开,转头便往正院去找濮阳大太太理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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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正院中,濮阳钧压根儿都没注意到叶氏来了,只对着濮阳大太太不耐烦道:“母亲,我昨日就与你说过了,我好容易才请了崔相的小公子来咱们家,种了这一两年的梅花好容易才搭上了崔家,又说了不许人往园子里面去,你怎么让闻氏带着人过去了?”
濮阳大太太皱了眉,道:“不就是来看一眼?我以为你早早儿就送那崔公子走了。”
濮阳钧正要理论,却突然看到了旁边的叶氏,想说的话突然噎住了。
“钧哥儿倒是比从前更壮实了。”叶氏笑着说道,“也不怪你母亲,我今天带着文哥儿媳妇来认认亲戚,你母亲才让你媳妇儿带着她去园子里面走一走,没想到误了你的事,倒是姨妈的不是了。”
濮阳钧见有外人在,也不好发火了,只好先向叶氏行了礼,然后道:“这原也是我没吩咐妥当,不能怪姨妈。”
叶氏又笑了笑,转头看向濮阳大太太,道:“刚才听刘嬷嬷说外面人也到得差不多了,便让钧哥儿媳妇带着小莲回来吧,说是要宴会,总不能我们老姐妹躲在后头说话然后不理会前头了。”
濮阳大太太点了头,苦笑了一声,道:“从前倒是闻氏帮着我把这大大小小宴会都住持了,如今她身子骨不好,我这老婆子也只好又出来露面了。”
两人这么说着,便已经有人去请了闻氏与卢小莲回来了。
濮阳钧刻意留了一会儿,等到卢小莲进来了,又留意看了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叶氏见濮阳钧盯着卢小莲看,于是向卢小莲道:“这是文哥儿的表哥,濮阳家的大爷。”
卢小莲急忙先行了礼又喊了一声“表哥”,然后便乖巧地站回了叶氏身后。
濮阳钧笑了一声,不再看卢小莲了,只向叶氏道:“姨妈好福气,表弟也是好福气呢!”
卢小莲却着意看了一眼这濮阳钧,他比金崇文要高大魁梧太多,眉眼间很有几分匪气。她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闻氏,脑海里又回荡起了绿兰说过的那荒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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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家宴会完毕之后,卢小莲便跟着叶氏一道回去了金家。
刚一进南院,便看到金崇文拿着一封信脸色铁青地正在看着。
一看到卢小莲,他把那封信扔到了旁边去,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她面前来,居高临下问道:“你今天见到濮阳钧了?”
卢小莲点了头,有些莫名地看着他,道:“太太说去认一认亲戚,便都见到了。”
“仅仅就是这样?”金崇文上下扫了她一眼,却拽着她的手腕就往房中去,一面走口中一面道,“我要看一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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