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缓缓的走了过来。
是小陈见情况不对,赶紧去跟去了洗手间的边城通风报信。
边城一手搭在苏浅暖的肩上,视线在触及迟迟额头上的伤口时,骤然迸发出凌冽的冷光,“是你儿子弄上伤我的宝贝?”
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明显的怒意。
他的宝贝?
苏浅暖的身体猛地一颤。
边先生,是已经知道迟迟是他的儿子了吗?
小家伙也睁着大大的眼睛,坏叔叔说迟迟是他的宝贝吗?
刘晓楠被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寒意给骇了一跳。
这个苏浅暖不是单身的么?
是了,肯定是这个狐狸精不知道从哪里又勾搭出的野男人!
“哈!我儿字弄伤你家宝贝?明明是你儿子撞倒我家轩轩,自己不小心撞到我家轩轩的玩具飞机上好不好!我看你,就是为了想要讹我们家医药费吧?
说吧,要多少钱?”
刘晓楠说着,就从挎包里取出皮夹,取出一叠钱。
“我们没有想过要拿你的钱。
是轩轩子跑过来,把迟迟给撞倒了。
我要求你必须跟迟迟道歉。”
苏浅暖极其气愤地道。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
她想不明白,不过是一句道歉,于潇太太而言,有那么困难么?
苏浅暖哪里知道,像刘晓楠这种素来把面子看得十分重要的人,要她当中道歉,跟当中扇她巴掌没有什么区别。
“证据!有本事,你们把证据拿出来啊!”
刘晓楠叫嚣道,分明是有恃无恐。
这座商城,她夫家可是有股份的。
哼,她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商城的人会帮谁。
这也是为什么,现场明明有不少人看见是萧运轩把迟迟给撞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苏浅暖母子两人说话的原因。
实在是,这位彪悍的潇太太,平时没少作妖,一般人不敢得罪。
就在这时,商场负责人带着几名安保人员,疾步走了过来。
“张经理,你来得正好。这两个人冤枉我儿子撞倒他们儿子,想要趁机讹医药费呢。”
张培圣是认得刘晓楠的,心想,这回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撞上了这位出了名蛮不讲理的潇太太。
一转头,顿时楞在了原地。
“四,四少?!”
张培圣的脸上适时地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
天呢,这尊大佛怎么会在这里?
四,四少?
纵然刘晓楠不在商圈里混,四少的名头谁没听过?
难道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锦城四少,边城?
边城竟然真的是这个苏迟的父亲?
不对,不对连姓氏都对不上,不是么?
刘晓楠还在那里慌乱猜测着苏浅暖和边城的关系,边城已然对着张培圣冷冷地吩咐道,“张经理,去把附近的监控全部都调出来。”
边城是相信苏浅暖的。
她教出来的儿子不会撞了人,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这家店门口就有好几个监控,孰是孰非,把监控调出来,一目了然。
这座商场是“战秦”和潇家的“万钧”一起合作的。
潇家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战秦则占了百分之四十五,拥有绝对的控股权。
别说边城才是这座商城的最大股东,就算边城只是这里的普通顾客,给张培圣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尊大佛啊。
这个小鬼的爸爸,竟然真的是边城?
张培圣很快就带着人,去查监控去了。
其实,他不用去查,也知道,大概会是个什么结果。
撒谎的人肯定是这个潇太太,之前她带着儿子来购物,没少把其他客人给得罪了的。
也有些家长不怕事儿的,跟她理论到底,每次都害得他们商场出面赔礼道歉。
不过碍于她是股东夫人,他们员工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很快,张培圣带着那几名安保人员返回,看向刘晓楠的眼神已是赤果果的鄙视。
监控里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是潇太太的孩子撞倒了这位夫人的儿子,还把人的额头给划伤了。
刘晓楠原本还存着侥幸的心里,想着或许他们在监控的盲区没能拍到。
这会儿看见张培圣和几个安保人员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什么都看见了。
不等张培圣开口,她就蛮不讲理地嚷嚷道 “就,就算是轩轩不小心撞倒你家儿子又怎么样?小男孩淘气,不小心碰到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苏浅暖气不过。
这会儿知道小男孩淘气,不小心碰撞一起很正常了?
方才,又是谁在那儿撒泼?
“小男孩淘气确实正常。我们也没有怪轩轩。但是潇太太必须得给迟迟道歉。因为你冤枉了他。”
苏浅暖坚持要刘晓楠当众道歉。
“姓苏的,你……”
刘晓楠伸出食指,生气地指着苏浅暖。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食指,手腕翻转,手指被生生地掰断。
“啊!”
十指连心,刘晓楠发出尖锐的叫声,
边城倏地的放开了她。
刘晓楠一脚还踩在乐高玩具上,边城这一放,她往后一退,双腿没站稳,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地上。
潇运轩被这一幕给吓住了,连哭都忘了。
“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以后,但凡是战秦旗下开发的商场,这位女士以及和这这位女士一起来的人,都不准其入内!”
边城对张培圣冷冷地道。
张培圣赶紧应下。
禁止这位来商场,一年下来,他们商场不知道可以减少多少损失呢。
刘晓楠面如土色。
战秦在锦城的百货占有市场百分之七十的占有率。
禁止她出入所有由战秦旗下开发的商场,这跟禁止她逛街有什么区别?
难道她以后要去那些过时的,不入流的商场购物吗?
“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届时我们会让战秦的律师,拟一份送到府上。告辞。”
边城一手抱起迟迟,一手牵着苏浅暖离开。
小陈把刘晓楠屁股底下的乐高积木用力地抽了出来,他紧张地打开盒子检查,还好里头积木没有压坏。
不理会那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往购物车里一放,跟了上去。
……
陶然小区。
“是不是很疼?”
苏浅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清理迟迟额头上的血渍。
伤口在眉毛偏上三公分处,差一点,就要戳到眼睛了。
苏浅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无法想象,要是那家玩具飞机的机翼再锐利上个几分,这么大的撞击力,只怕非毁容不可。
好在,虽然出了血,伤口不是很深,可千万不要留疤才好。
“不是很疼,不对,是一点儿也不疼。酥酥表担心。”
明明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小家伙还是奶声奶气地安慰妈妈。
“迟迟是个好孩子。”
大掌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意外发现,这小鬼头发十分地柔软,边城又忍不住抚摸了几下。
小陈偏过头,艾玛,眼睛红红得是肿么回事。
抹消炎药时,苏浅暖的手总在发抖,总是抹到伤口的边缘去。
“我来吧。”
边城揽着苏浅暖的腰身,让她坐到沙发上去。
他代替她的位置,半蹲在沙发前,给小家伙上药,动作流畅而又赏心悦目。
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给自己上药的叔叔。
迟迟歪了歪脑袋。
唔~
是和妈妈的柔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呢~
“咕噜噜~”
苏浅暖和边城人同时朝迟迟看过去。
小家伙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迟迟饿了~”
“迟迟想吃什么?酥酥打电话叫外卖。”
苏浅暖从沙发上站起身。
“迟迟想吃酥酥亲自炒的糖醋排骨。”
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
伤疤都还没结痂呢,就忘了疼,小家伙愉快地说出自己想吃的菜。
“不行。你额头受伤了。得吃点清淡的。”
糖醋排骨被苏浅暖一口否决。
“啊。那,那,鱼香肉丝?”
“苏迟!”
苏浅暖双手叉腰,警告地瞪着小家伙。
鱼香肉丝并没有比糖醋排骨好多少好么,有些鱼香肉丝甚至都有放辣的。这两道菜,根本不利于伤口的回复好么。
小家伙嘟起了嘴。
伦家就是好想好想吃糖醋排骨,还有鱼香肉丝啊!
“没关系,想吃就吃。反正对男人来说,疤痕也是中勋章。”
边城把药膏收进医药箱,淡淡地道。
“迟迟不要留疤!”
小家伙激动地涨红了脸。
疤痕好丑的!
“嗯,现在告诉我,想吃什么?”
“紫薯粥!”
小手握拳,迟迟坚定地道。
“嗯,乖。”
边城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头对苏浅暖道,“紫薯粥。”
一时间,苏浅暖的心情有些复杂。
好像,她说好多话都没有用,边先生总是轻易地就搞定了迟迟。
之前迟迟闹着要小陈赔积木的时候也是。
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血浓于水么?
苏浅暖困惑了~
边城在客厅里陪迟迟搭积木。
苏浅暖去厨房,从冰箱里取出红薯。
小陈看了看在客厅里陪迟迟搭积木的边城,又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苏浅暖。
别说,还真的有一家三口的味道。
咦~
不对,不对。
这个孩子又不是边先生的,哪里来的一家三口!
就在这时候,小陈手机里的电话响了。
小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见来电显示,双腿就忍不住一阵发软。
糟糕!
来之前他答应过老爷子,见到先生后,就让先生立马回家的!
他把这件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铃声还在响着,小陈迟迟没有接起。
边城存了疑,朝他这里看了好几眼。
小陈心里一阵发虚。
他急忙走到角落里,这接起电话。
小陈赶紧走到一边,把电话接起。
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不小心按了外扩,于是老爷子粗犷的声音就那样响彻苏浅暖这三房两厅的小蜗居——“安寝昨晚,是不是又在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那里过夜了?”
小陈手忙脚乱要把扩音给挂了,一只大掌从身后伸了过来,手里的电话落了空。
小陈背脊陡然一凉,他僵直地转过身。
身后,边城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小陈如今越发得能耐了,嗯?”
一面对他言听计从,一面向爷爷报告他的行踪。
可不是长了能耐了么。
小陈连忙把头一低,“小陈不敢。”
嗷呜~他这个夹心饼干也很不好做的哇。
可是每次只要老爷子跟他说什么,自己时日不多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够逗弄逗弄孙子神马的,他就,他就心软了。
“下不为例。”
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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