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接着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能说我还在站着,身上的冷汗一阵阵的发凉。
“爸妈,爷爷,我咋睡在这里了呢?”这时孝义的那微弱的声音,将我的意识从麻木中唤了回来。
大伯上来赶紧解掉我手上的红绳,我被陆贱人背着放在后院的禅房中。
就在老和尚的土炕上,我虽然很想睡过去,但这会左手心里面,非常地痒,我恨不得用刀子将手心里面的肉给剜掉。
大伯这会也进来了,毕竟在佛祖坐像下面,施展阴阳先生的术法,有些折扣,在禅房里面来进行“过命”,没有佛法的排斥,那效果可以保证。
孝义进来躺在我身边,看了我一眼说道,“元子叔叔,你怎么洗澡去了?”
我很想骂一句,你dog日的,眼瞎了,这全身汗津津的,还不是被你害的。作为当代汉语言文学的大学生,我骂不出来,更主要是我没有力气骂。
手掌里面抠心挖嗓子地痒,我忍耐着,眼睛在看着大伯怎样给孝义“过命”。
只见大伯将剩下的两根没用的红绳,合在一起绑在孝义的左手上,另一头绑在鸡脖子上。
鸡也许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这会在大伯手里扑腾起来,结果被大伯捏住鸡头,念了一段闭鸡令。
过去的阴阳先生行走四方,第一个要会闭狗令,如果到人家借宿,被看家狗狂吠,那种感觉很不爽,闭狗令也就成了看家绝活。第二个就是闭鸡令,阴阳先生做法,有很多时候都要用鸡,那鸡不听话,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第三个就是游神令,在陌生的地方,阴阳先生都会借用当地的日游神和夜游神来明辨阴阳,堪舆地理,知晓风物。
大伯的闭鸡令一念完,白公鸡很是乖巧地趴在地上。
“鱼儿,火香三柱,给我拿来!”
鱼儿哥到前殿取檀香去了,大伯掏出先前贴在孝义脸上的三张黄裱府,摆在炕沿边上。
三柱火香被大伯的引火令点燃之后,用火头在孝义的额头,心口,肚脐眼的位置点了三下。
然后插在炕沿的砖缝里,“剑来~”,鱼儿哥将铜钱剑递给大伯,炕沿上的第一张黄裱府被大伯用剑尖升起,“一符一层天,三符八字开,今日我施回魂咒,魂归人体命归鸡。”
刚说完,鱼儿哥手里的法铃急促地摇晃起来。
大概过了十五秒,三张符都要烧完的时候,大伯手里的铜钱剑越来越重,似乎有东西在往下压。如果剑尖低于炕沿,那这一次的“过命”就失败了,看来对方施展邪术之人,这会也是拼了。
大伯也怒了,手指头划过铜钱剑的边缘,指尖血在剑面上形成了血珠,滚动起来。
血珠不断地滚动,大伯气冲丹田,犹如风雷般的声音吼道“紫府神君,赤帝黑工,六府流液,百病不侵,金津保命,回符吉庆,三元元主,列在神庭,制魂成身,面生五蕴,急急如律令。
李孝义还不归来?”
回魂咒一念完,剑面上的血珠,顿时沸腾起来,大伯的脸膛也变成刚下完蛋的鸡冠子,红彤彤的。两鬓的汗珠就像佛陀的脑袋,正在不断地往出渗。
坐在一旁的老和尚,刚才进行过“入煞”的法事之后,现在也变得筋疲力尽,再说佛家和阴阳家的法术神通体系也不一样,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大伯施展九牛二虎之力,来召回李孝义的魂魄,破除他的八字命数。
过了两分钟,大伯这时身体已经抽搐起来,那神情,简直比看村头的李寡妇洗澡都高潮。但是我明白,大伯这会进行着最后的一搏,身体抽搐不是什么愉悦的表现,而是已经将一身的精、气、神全部用在了铜钱剑上面,用在了破除李孝义的本命八字上面。
好在大伯这些年以来,虽然在阴阳术法上面进步不大,功底基础那可是很扎实的,召回孝义的八字魂魄现在已经到了比拼功底的时候。
香烛一点点的变矮,眼看着炕沿边的香烛都要燃尽,如果香烛燃尽,孝义的魂魄还不归来,大伯和智缘老和尚那就真的是声明扫地了。
就在最后一缕香烛要燃尽的时候,大伯突然一口鲜血喷在铜钱剑上,顿时铜光大作,剑身一轻,白公鸡的开始颤抖起来,一分钟后,这白公鸡突然飞到炕沿上,引劲打鸣,大伯瘫倒在地上!
雄鸡一唱天下白,魂魄归位,这过命的法事算是成功了,我也很高兴,只是我内心里面,还在为这这钻心的手痒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