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人,奴才认得他手指上的这个玉扳指,管家从库房拿出来时不小心掉进花丛里,还是奴才找出来的,之后也没见管家戴过。”
毕竟那晚喝醉了,门房小厮没记得那人的模样,幸好还有个扳指能让他指认。
言六脸色不虞的看向明澜,口气不善的质问道:“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言家已经式微,在朝中亦没有得力的助力,言六就算威胁,明澜也是不怕的。
“想必言大人也知道长公主府的贪污案,京兆府与户部的人清查账本数天,终于将账目清算出来,只是这贪墨得来的银子却不知去向,有不止一个人证看到你深夜前往长公主府,从张仁手中拿走银票……”
明澜顿了顿,微微一笑,眼神犀利,“不知言大人可否为本官解惑?”
“好笑,张仁贪墨银两,与我有何关系?”言六不怒反笑,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言家当年是做错了事,所以这些年都是绕着长公主府走的,怎么现在出了事,便算到了我头上?”
言六出奇的镇定,并未有一丝慌乱,甚至让明澜有种自我怀疑的错觉。
当然,越是高智商的罪犯越是镇定。
萧九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忍不住拍了拍手,笑盈盈的说道:“好歹是你的兄长,这些年又拿了不少银两给你,如今这般无情,是不是不太好啊,这位言大人?”
言六侧头去看萧九,目光不曾停顿的又落在言熙身上,神色不曾变化,淡淡的笑道:“原来是言将军。”
萧九轻笑了一声,对言六这态度不以为意,不回答她的问题,难道这事便不存在了?
“言大人,”言熙清冷的目光落在言六左手的玉扳指上,好心的提醒道:“这枚玉扳指是御赐之物,长公主府皇宫中均有登基。”
敢明目张胆的戴出来,难道是觉得天下的玉扳指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不承认便能了事了?
如果言六知道言熙心中的想法,只怕是要喊冤的,这枚玉扳指是张仁送他的生辰礼物,只说买的,若言六知道这是公主府里的东西,就算压箱底也不会戴出来的。
偏偏他戴了出来,如今成了物证。
言六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看了一眼言熙,又低头凶狠的瞪了眼张仁,略微想了想,这才对明澜说道:“明大人,言家虽然没了爵位,可家产还在,我也不至于眼皮子浅的看上别人家的家产,这事纯属污蔑,还望明大人能还下官一个清白!”
这拒不承认又口口声声喊冤的态度倒是和张仁母子如出一辙。
“是非曲直本官自会调查清楚,不会让任何人蒙受不白之冤!”明澜淡淡的回了一句。
言六脸色微僵,“多谢大人。”
明澜目光转向张仁,问道:“张仁,你贪墨的证据确凿,本官问你,你可认罪?”
“大人冤枉!”张仁依旧不承认,即便是证据确凿。
言熙失了耐心,清寒的声音响起,“你不认便不认,只是本将军将府中一切都交由你照看,如今却莫名损失数百万的银两,你难辞其咎,好歹是府中老人,本将军不予为难,你们便与死囚一同动身去西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