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心!他现在可成了我女儿的男宠,上哪我都叫人盯着,想逃出我的五指心还没那么容易!”
“哼,什么男宠不男宠,西韩人最阴险狡猾,谁知道是不是装傻充愣?”泰能凉凉地说:“还有你那女儿,无缘无故冒出来的,究竟牢不牢靠?”
“早年我就找到这个女儿了,人证物证都有,绝不会认错。”对于被一再质疑,安刀老大不高兴:“你还别说,好在我女儿福大命大,否则当日就要随那支东唐商队的人一同死在你们手下了!”
“你在说什么?”泰能手里劫杀的商队数不胜数,哪晓得其中还混有安刀的女儿?待安刀阴恻恻算起旧帐,泰能蓦地陷入沉默:“……你确定你的女儿真是死里逃生的?”
“那当然!”他亲自把人从死人堆里带回来,能有假的么!
泰能瞥过洋洋得意的安刀,语气淡淡:“我手里劫杀的商队从不留活口,她要真能活着,这运气真是好得没话说。”
安刀微怔,这句话就这么落在他心中变成一根刺。
泰能不打算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道:“西韩军队眼看快要越过兰湖山丘,离这就不远了。你有什么打算?”
安刀眸色微闪,森森笑道:“假如西韩军真到了兰湖山丘,怕是两三天就能赶到这里。王爷当日还诳我至少五日才能赶来,好在我也不傻,没完全听信他的话。”
“看来你已经想好对策了?”
安刀斜了他一眼,胸有成竹颇然自得:“不怕他暗度陈仓,我自是有我的应对良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大办招亲?”
泰能微怔:“原来你早就……”
既然安刀早防范了韩秋,自然心中另有谋划。他确实打算给女儿招婿,本意却不是想搞得如此铺张。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用来迷惑外人的假象。西韩军一定试图寻找最佳时机,倘若那天是族里的招亲大会,必然致使族人疏忽松懈,这就是他制造的‘机会’,让西韩军误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能够展开下一步动作。
而一旦他们来了,那就是跳入他设下的圈套当中,再来个瓮中捉鳖,叫他们有来无回!
想不到这场看似胡闹的招亲大会,原来根本就是安刀下给西韩军的幌子。泰能不由感叹,安刀能有今时今日确实不是白混过来的。他精神一振:“假如东唐军提早与西韩汇合,无论谁先打头,后者一定是守在背后伺机发难,到那时我带领的手下看准时机从后截杀,让他们后继无援、无力回天。”
安刀和泰能一拍即合,难得这么惺惺相惜:“好!他们敢来,就叫他们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唐芫芫正锲而不舍地追在韩秋屁股后,要拦拦不住、想拽拽不动,磕磕绊绊一路小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丑得韩秋都不忍直视:“你先别跑了,回去把鼻涕撸一撸。我不会有事的,别跟来了。”
“我不要。”唐芫芫固执地攥着他的袖子死不撒手:“万一待会他们要打你,我就哭着上吊,这样安刀就不敢动你了。”
“……”究竟这都打哪学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韩秋一脸无奈:“至少他们不会要了我的命,既然他改变态度,你就算哭闹也没用,安刀肯定不会再吃你这一套。”
“那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像对付阿豹那样对待秋秋?一想到当日见到阿豹被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唐芫芫直哆嗦,眼泪掉得更厉害:“你你你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明明更怕的人是你吧……韩秋想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可惜手被捆紧动弹不得。
他们把韩秋带入一个破破烂烂的帐篷内,帐口还站了两人严防看守。唐芫芫想跟进去,却被门口的人给拦下:“大小姐,首领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唐芫芫哪是别人拦就肯罢休的主儿?她左一个弯腰右一个拱背,从两个看守的手臂下面钻过来蹿过去。形势逼人急,为了韩秋她终于成了个身手矫捷的胖纸了!
唐芫芫不顾看守阻拦愣是钻着空子溜进帐篷,一进门就急吼吼找韩秋,结果到嘴的话卡壳了,触目所及已经傻眼……
比他们更早一步被带到这里捆成粽子的勾珏冷冷地盯着刚进门的她:“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大小姐’。”
韩秋:……
唐芫芫:……
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看见……
现在退回来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