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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的算计,叶瑾夏猜了个七七八八,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道:“多谢姑母关心,夏姐儿身体好多了。”
叶昀也不恼,看了眼微垂着头的叶瑾夏,笑道:“母亲,夏姐儿这是害羞了?”
“你呀你,夏姐儿是个脸皮薄的,哪里经得起你打趣?”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也都掩嘴笑了起来,倒是袁六郎的神色比起昨天要冷清了不少。
叶问冬虽是三房的女儿,可惯是会讨喜,嘴甜,逗得老夫人合不拢嘴,一时间气氛好不融洽,仿佛昨晚的剑拔弩张都是幻觉。
叶瑾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找了个理由退了出来。
龟苓膏也熬得差不多了,将凉粉草加入之后,叶瑾夏在院子里散步,地方不大,但她回来之后就移了不少花草进来,虽然大都是药材,可木棉每天都会打理,这会子生机茂盛,看上去还是顺眼多了,清晨的日光洒下,院子里蒙着一层暖暖的光幕,倒是漂亮。
消食过后,叶瑾夏将火熄了,捞出药渣,取出药汁倒入碗中,放在取来的冰水里,等着它凝结成膏。
做这一点小事,她都出了一层薄汗,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日光,用绣帕擦了擦额头,心下不免担忧,今年的夏天似乎比以往要更热,仔细一算,京都竟是有三个月未曾下过雨了,还真是古怪的天气。
叶瑾夏压下心头的担忧,转身进了屋子,虽有风穿堂而过,却丝毫不能驱散夏日的炎热,屋子里都闷闷的,小丫头们无精打采,穿着清凉的纱裙,手摇团扇,可小脸还是红扑扑的,恨不得跳进冷水里冲凉才好。
叶瑾夏心静自然凉,加之本身小日子来了手脚冰凉,倒也不觉得有多热,约莫半个时辰后,碗里的药汁已经凉了,凝结成膏。
紫嫣指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有些奇怪,“小姐,这就是龟苓膏么?”
“嗯。”叶瑾夏以手支额,素白的指尖翻过书页,漫不经心地说道:“切成小块,将冰镇好的银耳莲子羹拌在一起,再浇些蜂蜜。”
怀香恍然大悟,她就说叶瑾夏才刚吃了朝食,为何还要让她取银耳莲子羹冷着,原是为了这一茬。
院子里几个小丫头都分到了一小碗,喝过之后,适应了初时的微苦,便有回甘涌上舌尖,芳香可口。
叶瑾夏又让众人将另一锅龟苓膏分成几盅,每个院子都送了一盅过去。
途径桃花园的时候,袁六郎清淡的身影撞入眼帘,凋零的木槿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他一身,好一个风流公子哥。
叶瑾夏蹙了蹙眉,她本是想趁着木槿花期尚未过去,再采些花瓣留着,可袁六郎在,她便准备离开,却听见了他温淡的声音,“夏姐儿,暂且留步。”
“你,有事?”叶瑾夏秀致的眉眼拧了拧,看袁六郎的眼神有些疏离,袁六郎却是不在意,落英缤纷中,他慢慢走来,清亮的眼眸里盛着几分薄怒,“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