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电梯口,随着电梯的数字一点一点的跳动,温乔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阮锦宗牵出来办公室。
“别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
温乔想要将手从他的掌心退出来,可不料她越挣扎,阮锦宗就握的越紧。
“小乔,我们还没离婚呢,牵自己老婆不犯法。”说着,就拉着温乔,大步走出容氏。
温乔庆幸,公司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来到车前,阮锦宗贴的为温乔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手护在温乔头顶,待她做好后,又帮她记好安全带之后,才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
一路上,温乔都没有说话,偏头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车载音响单曲循环着中午的那首小提琴曲“魔鬼的颤音”,多了合奏,整首曲子仿佛染上的魔鬼般的魅影。
车子开到医院时,容琳正在帮容英整理衣服的下摆。芳姨正拎着行李站在一边,手像他们车子的方向指来,之后三个人齐齐的看向这边。
容英见到温乔,没有往常的尖酸刁难,但也没有露出什么好看的脸色,阮锦宗过去扶着容英下台阶,温乔就帮忙将后座的车门打开,看起来一家人和谐友好。
开车前,阮锦宗在车下接了个电话,车上的气氛尴尬的吓人。温乔见阮锦宗收了线,打开车门,却不着急上车。
“外婆,妈,我要去办公室取一份重要的文件,要不……让温乔开车先带你们去明月楼,去公司的路和明月楼相反,我打车去拿了就回来。”
温乔一听,急忙开口,“要不我去取吧,你这个车大,我怕我控制不好,万一……”
容英在后面,“呸呸呸,我这刚出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容琳见状,打圆场的说:“要不辛苦小乔去拿吧,取完了再过来吃饭,我们等你。”
温乔一听像是得到救赎般,“我去吧,你把门禁卡给我,东西在哪?”
阮锦宗目光有些愁容的递给温乔门禁卡,“办公室的衣架上,挂了一件我的黑大衣,里面有我办公桌上锁的钥匙。那……”
容琳打断了阮锦宗后面的话,“锦宗,你让小乔快去吧,这都饭点了,不要耽误时间。”
“那我去了。”说完,就推门下车,刚巧过来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人,温乔就直径坐过去,坐上去。“师傅,去容氏。”
……
温乔刷开了阮锦宗的办公室,取出了钥匙,站在办公桌前才想起来,自己没问阮锦宗是什么文件。
问到文件名后,阮锦宗又说自己不记得放在哪个抽屉里了。
温乔只能一个一个抽屉试钥匙打开……终于找到文件,温乔匆匆离开,生怕耽误了阮锦宗的事情。
灯光一暗,办公室里有一簇小小的红色的光,可温乔走的太急,没有注意到。
……
温乔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吃饭,送了文件,找了个借口就回公寓了。
出了电梯,温乔望着隔壁的门,微微出神,刚刚在楼下没有看见亮灯,可能不在家吧。莫名的心里生出一丝期待,期望那道门现在打开,阮辰希伸出小脑袋,糯糯的喊她“乔乔,快来我家玩儿啊……”
进家门,发现魏蔚还是没有回来,手机也还是打不通,温乔重重的将自己摔在床上,好像就这么一觉到天明,什么事都不要想。
……
温乔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她穿着睡衣,胡乱穿上拖鞋,起身去看门。
阮景墨看着她如此的没有防范意识,伸手在她杂乱的脑袋上,给了她一记爆栗子。
温乔伸手捂着嘴准备打哈欠呢,“啊!”疼的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阮景墨只觉得腹下一紧,这个女人,大清早就叫的这么勾人!“有人敲门,你不问问是谁,你就开门,还穿着睡衣!”
温乔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才想起来,她睡觉都会脱掉胸衣,所以现在她是真空出现在他面前。两只手连忙交叉挡在胸前,小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这会儿就已经像红透了的番茄。
“离好婚了么?”阮景墨见她这样,早已经忘记这个小女人失去音讯,搞得自己根本睡不着,以为她想不开在家割腕自杀,开着夜车,从山上赶回来。
温乔低着小脑袋,“恩,签好了离婚协议。”
话音刚落,温乔就觉得自己双脚离地,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抱起,惊得她一声轻呼,连忙用手揽住他的脖子。
“你不知道不能当着一个正常男人的面,不能乱叫么?”
温乔立即紧抿住粉唇,不敢在发出声音。
阮景墨将她放在床上,随后也俯身躺下,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间,温乔头皮一阵发麻,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皎洁的月光,发觉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心里微微一颤的心疼,他这是……
温乔微微用贝齿咬住下唇,这个动作迅速点燃了阮景墨身体的暗吼的欲望,他贴上她的唇瓣,侵略性的迅速占有她的口腔。温乔感觉出来他的不对劲,小手紧紧的抓住他衬衣的前襟。
在温乔快要窒息的时候,阮景墨松开她,长臂将她捞进怀里,慵懒中透着些疲倦的声音,“这是你欠我的,我现在讨回来,下次在乱给别人开门,我让你来不了床。”
说完,闭着眼睛用下巴摩擦着温乔的额前的碎发。“乖,快睡吧,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话似浸着蛊惑人心的毒,让温乔毫无抵抗力。她所有的思维全部停止,此刻只有他强大的气息和有力的心跳,像是一记安眠针,重重的拉下温乔的眼皮,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温乔醒来时,阮景墨已经走了,若不是周身还保留着他清冽的夹杂淡淡烟草味儿的气息,温乔只觉得像是做了一个梦。
打开手机,看见了他打来的55个未接,还有三条短信。温乔这才知道他昨晚为什么出现在她家门口。最后一条短信是说,他要在山上待几天,让她好好离完婚等着他……温乔只觉得脸上像是火烧云一般的滚烫。一看时间,赶忙收拾好去上班了。
接下来的几天,阮锦宗去出差,温乔也乐得跟他碰不到面,生活渐渐归于正常。
可有时候,宁静往往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阮锦宗在温乔上班前打电话让她带好证件还有护照,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然后就挂了电话,温乔疑惑为什么要带护照,但是也还是照做了。
在民政局门口见面后,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按照正常的程序,用两本红色的本本,换了两本绿色的本本出来。
“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就将温乔塞进车里。
车子驶离民政局。
温乔平静的看着前方,“去哪里?”
“我把妈安排在疗养院了,那里环境好一些,也有人照顾她,你不用担心。”
温乔不可思议的转头去看他,“你有问过我的意见么?那是我妈,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跟夏子悠要订婚了,我给你报了去爱情海的旅行团,刚好我们结婚,没有给你蜜月旅行,现在给你补上。”
“我不需要!你现在给我停车。”说着温乔就要解开安全带。
阮锦宗扣住她的手,“你要是不走,我就以为你还爱我,还想要和我在一起。”
温乔停下手里的动作,“那你也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我不是要限制你,只是想要弥补过去我没有做到的。”阮锦宗嗓音略微沙哑的说。
温乔挣脱他的手,“你觉得这样能弥补得了么?阮锦宗,你几岁了?你现在带我去看我妈。”
阮锦宗掏出手机,拨通了李霖秋的电话,将电话递给温乔,“你现在可以自己问。”
电话那边传来了李霖秋的声音,“喂。”
温乔只好接起电话,“妈,你在哪呢?”
“你放心吧,锦宗帮我找了一个疗养院,这里可舒服了,还有好多人,我可以和他们说说话,在医院我一个人待得特别闷,这下可好了。”
温乔听着李霖秋从听筒那头传来的声音中透着喜悦,她也慢慢放下心,怪自己没有替她考虑周到,温乔略微失落的说:“恩恩,妈,你开心就好。”
手机被阮锦宗拿过去,“温乔要出去代表公司视察几天,等她回来,再去看您。”
李霖秋在那头直说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跟我妈说我要出去!”
“我们的订婚到时候肯定会大办,到时候我不想你心情不好,印象到她,她还是个病人,你舍得她为你操心么?”
阮锦宗句句话,都像是一把匕首,每一把都正正的插到温乔的心尖上,这么多年,他知道温乔的弱点是什么,当然也知道怎么用才最恰当。
温乔不想和他争吵说些没有意义的话,扭头看向窗外。
“护照带了么?”阮锦宗试探性的询问她。
温乔淡淡的“嗯”了一声,阮锦宗就知道她同意了。
……
电话那头,夏子悠在李霖秋身边,笑魇如花,“李妈,这样温乔就不会担心你,去好好工作了。”
李霖秋乐得眼角的折子都堆在一起了,尤其是那句“李妈”,她已经自动省略掉前面的姓氏,心里头甜甜的应她“诶。”
……
车子停在停车场,阮锦宗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粉色的旅行箱,对温乔说:“这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全都是新的,你带在路上用吧。”
阮锦宗拿着箱子,走来温乔身边,“走吧。”
温乔此刻心里是麻木的,木木的跟着他坐上直梯,自己丈夫和自己领完离婚证之后,就将自己送得远远的,为了不妨碍他的下一场婚礼,这样的事情,也只有阮锦宗能做出来了吧。
阮锦宗将行李箱递给她,“去登机吧,到哪里会有人接你的。”
温乔甚至看到了他额上一层细密的汗,可是明明机场里温暖如春,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出的都是冷汗么?温乔面无表情的接过箱子,没有在看他一眼,转身去换登机牌。
阮锦宗看着她走去换登机牌,找了一个偏僻又能看见她的位置坐下,他要保证她真的去登机了。
当温乔拿着身份证,将行李放在托运机上时,地勤反复核对了她的信息之后,请她在一旁等待,温乔不知道为什么,却也买有力气去质问原因,回头看刚刚他们站的地方早已经没有了阮锦宗的身影。
突然有几个高大的黑影将温乔笼罩,其中一个穿警服的,向温乔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之后,“温乔,你涉嫌挪用公款等几项罪名,请你配合我们工作,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当冰凉的手铐,带在温乔的手上时,温乔才惊恐回过神,看向那个警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