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镇打算回家睡觉清醒一下了,却见许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停下来问他:
“你要写什么?”
许期闭了闭眼,最后若有所思的在纸上正中间分两行写下两个名字:
“苏青岩
苏青岩”
许期不动声色问常镇:“你看这两个名字,有什么不同?”
常镇只扫一眼,有点莫名,还是如实回答:“……我看着没什么不同。”
许期把纸折了一下,把两个名字分到不同的两面,一边在名字前面写字一边问:“前几天咱们哥儿几个突然追查同一件事,苏家有个倒霉小子被绑架撕票的事儿,你记得他叫什么吗?”
一边问一边在纸面上名字前写上“大师兄”
“哦,那不就是叫这个名字,苏青岩。”
常镇伸手去点纸面,发现名字前面的前缀,便将纸面翻转,到另一面的名字,点了点。
整个动作没有任何违和感,就如同见到不正确的答案,然后找到正确的答案选中一般。
许期看着验证了一半的名字,没有继续。
他现在也觉得两个名字就是不一样的,但是他记录下来的时候,明明是一个名字。
“人外有人,师父……其实还好。”
许期觉得喉头发紧,他也想回去平静一下,但是又恐怕回去一梦没醒,现在知道的一切就忘光了。
他继续在纸上写字,写了一段话以后小心折好放进衣袋,又觉得不放心,就把手机套摘下来,放进手机套和手机的夹层中,可以在外部隐约看见纸条的轮廓,让他放心很多。
“今天跟师父单独见面的事不要跟其他人说,回去叫你那不争气的亲戚别碰招惹不起的人,告诉他们,人是我罩的,惹她不高兴别怪我翻脸。”
许期觉得越想头脑越晕,扶着头勉强交代,常镇倒是很清醒的模样,连连点头应“是”,状态好得让人嫉妒,但是一想到这糊涂蛋是拿什么换来的轻松,许期觉得他还能坚持坚持。
“下次进游戏空间,直接跟着师父走,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听她的话。”
许期扶着常镇的手臂向门口走,他觉得脑子已经是一片白光,还是勉力交代这傻兄弟,罗春华话里话外对他没有看重,他本人没有知觉,许期心中却明镜一般。
如果常镇得不到师父的偏爱,凭他自己的资质绝对毫无前途可言。
“行行行,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常镇顺着他的话哄他,“你休息一会,我带你去瞧医生。”
可是这个时候许期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知觉,只觉得自己在飘,也不知道自己整个人软在别人身上,被常镇半背半扛往出带,但是嘴上逻辑还挺清楚,声线也清晰:“我没事,医生拿我没办法,你不用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爷没那么容易死呢!
……我就是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边发光一边转……”
“我说哥啊,”常镇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把他往人群里送,只能把人塞车里,觉得自己跟神经病在说话,“你特么都沉得跟个死人一样了,还想个屁的富贵!”
“我真的觉得我要发达了。”许期半阖的眼无意识地张开,瞳孔骤缩又缓缓放大,“我的视角现在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