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不可思议的飘散在我们眼前。
空气又渐渐的温暖起来,第二天清晨,矿长开始组织人力下井,证实了我昨晚的想法。
井下一百三十六名工人、七十八名家属,早就死在了井下。每具尸体的腐烂程度都不一,有的是几个月前就死的,有的是最近几天才死的。
事情闹的很大,煤窑被关闭了,矿长也跑了,我只有找些别的工作混饭吃。渐渐的我听说当时学习下井送饭这种方法的其它几个煤窑,也出现了这种问题。
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都说女人的阴气重,会使本来就阴森的井下变的更恐怖。
后来这些煤窑都被平庄煤矿整合,又重新运作起来,我也又回去工作。只是整顿以后,煤矿里禁止女人下井,而且会在井口供奉一尊武财神。
一转眼都过去了三十多年,这种月夜鬼哭的场景只有我和陈矿见过,所以我们两个调到这里以后,依旧执行了这种方法。”
月夜鬼哭,张矿的话让我陷入沉思,这两件事似乎都是和女人下井有关。紧接着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知道这月夜鬼哭和故宫的鬼夜哭相比如何,应该是差一些吧,白千水说凡是大凶之地死人都是按群死的,这月夜鬼哭似乎只是一种吓人的现象。
而且我始终觉得白千水算错了一件事,我认为那截断手很可能就是阎王手,据我所知现在死在它手上的就有八个了,算上它影响的那起不算意外的意外死亡就是九个,这个数字肯定会持续上涨!
“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明知道不能下井,当时不还是让那女的下来的,一群废物”刘亚新的暴脾气还是没收住,在旁边不屑的撇着嘴。
何超开始变着向的挖苦:“话不能这么说,这不看人女记者长的年轻,想给人点好感么”
我苦笑的看着张矿,的确是他们明知不为而为之,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然单单凭那一点不能出矿门,对我们的影响真就不大。
一想到不能出矿门,我才想起来,不知道张矿能不能出去,便对那摇头苦笑的张矿问道:“张矿,你发现没有,你不能出矿门?”
“什么意思?”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这管安全的,连矿上都离不开,更别说煤田镇外的矿门,当他对他摇摇头说,没事。
张矿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这些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临走的时候竟然还向我们三个道了歉,说什么规矩履行不当,害了你们三个。
我们也只有摇头苦笑,毕竟事情的严重性比他了解的要严重的多。等他发现没办法远离那座矿门的时候,希望他能承受住那份压力。
“他妈的,这帮领导就是狗**,本来燕目棺的事儿就挺复杂,现在更是麻烦”刘亚新气的不行,然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始踹一旁的乳化液泵箱,来缓解自己的愤怒。
何超也是在旁边不停的骂着娘。
如果事先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可听了之后才发现,本来能制止的事情没有制止,结果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而首当其中遭殃的就是我们三个。这种事谁能忍?本来他们两个遇事就不稳,容易激动,现在表示不满很正常,就连我都想骂张矿和陈矿几句。
我们三个正在这里发着牢骚,一个人穿着矿工服顶着头盔就走进了硐室,只是他头上的矿灯并没有开,在这明亮的硐室里不开矿灯很正常,可我就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的怪。
看着他不算干净的工作服,我试探的问了句“乳化泵的司机?”
那人听后立马不断的点头“是是是”
我还没等继续问话,旁边正找不到发火对象的刘亚新就发现了新目标,收回踹乳化液泵箱的脚就急忙的插嘴。在我面前装起了大尾巴狼,“你脱岗去哪了,工作面还等着这里供给乳化液,你这里乳化泵停了影响多大你知道不?!”
“是是是”
这司机也不犟嘴,就奔乳化泵的操作台走去。这种情况我是见习惯了,井下的工人被人发现问题的时候,都是直接去解决问题,从不反驳什么,临要被处罚了才开口求情。
这刘亚新显然是没接触过,而且他正憋了一肚子火,看乳化泵司机根本就不尿儿他,更是怒气直窜脑门,当下就走过去要去踹这乳化泵司机。
我赶忙上前要拽住他,却被另外一只手猛地拽住,然后这只手更是用力我把我向后猛地一拉,我直直的后退了两米多才停下来。
等我缓过神来,就发现何超已经把刘亚新也拽了过来。现在正站在我们两个的身前,两只手臂横展,把我们两个护在了他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一愣,我心想我也没准备揍那乳化泵司机啊,你怎么把我也拽过来了,拽就拽呗,那么用力干什么。
然后我就见何超微微侧头,可他的双眼还在死死的盯着乳化泵司机,厉声的对我们两个说道:“那乳化泵司机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