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终归你是要嫁给他的。既然这样,当初还为何要拜我为师?既嫁了人,如何还能跟着别的男人学经商?”
重锦一时有些哑口无言,空张了嘴片刻,才说:“这就是你刚才说要与我计较的事?”
“是。”
“我没有骗你,我是诚心要拜你为师的。我与表哥的亲事只是议订了,但三书六礼都还是没有的,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在成亲前跟着我学,等成亲了再把你师父丢开?”
“不是。”
“那是?”
“如今我与你说不清楚。”重生的事她还不想告诉他,所以抄家的事她就没法说,她也知道韩离会觉得自己的举动很矛盾,但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是以心中有些烦躁。
“好,这件事你说不清楚,那来说说你跟你表哥的事吧。你喜欢他?”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很久了,虽然心里已经清楚答案。
重锦看着韩离有些咄咄逼人的姿态,目光迎向他,直言不讳道:“是,我喜欢他。你只管嘲笑我不矜持,不知廉耻,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嘲笑了。”
“如此厚颜,你定是芳心暗许已经很久了吧?”
“很久很久!比你想象的还要久。”两辈子了。
他扯了扯唇角,“你这么笨,定是喜欢他的才气。”
“是!”
“他的出身也好,将来必是要袭爵的,你这贪财的人定也看中了他这一点,将来是想做侯爷夫人吧?”
重锦也有些被激怒了,只顺着他的意道:“是又如何,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还有什么?相貌?”
“是,他是我心中最完全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他的好多得几天几夜都数不完,他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
于一个贵女来说,喜欢二字如何能轻易说出口,上一辈子的重锦就没能说出这两个字,眼下面对韩离的逼问,她竟有种一吐为快之感。
韩离听了,忍不住咂了咂嘴,“撷芳楼里的姑娘都没有像你这么不矜持。”
“随你怎么说便是。”今日看来也不必再说下去了,重锦激动得站起来,准备回屋。
“站住。”
她才刚迈了半步,他便把她喝住了。她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他的眼中浮上些许寒意,“如果他不喜欢你呢?他喜欢的是别人,他的心里一点也没有你,你又如何?”
重锦此时已是有些被激怒了,她心里本来就不平静,韩离的这个问题让她感到有些难堪,在与他争锋相对时,她一点也不想表现出弱势的样子,“他喜欢我!我自是知道他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他嗤笑了声,“两情相悦?只怕是你自作多情罢?”
她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头一扭又要走。
“你不想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吗?”
重锦听了这句,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只是没有回头,看他要怎么说。
“他喜欢……”他说着,忽然顿了下,不再吭声。
话到嘴边,他还是心软了。
“你走吧。”
“莫名其妙!”她忿忿地说了一句,甩开步子就走了,很快浓密的夜就完全包裹了她的背影。
她不断重复她喜欢邵斯云的模样,让他心里很不舒服,重贞的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不论邵斯云喜不喜欢她,亲事一定,他们就是彼此的百年人了。
韩离坐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屋。
*
秋天的重府,金风细细,流连缠绕过叶尖,花事正荼蘼。
这夜,重家人迎来了中秋。
前一天,韩离本欲结束小住,向重彦辞行,结果重彦死活不同意,非说韩离在金陵无亲无故,要留他在重府一道过完中秋再让他走。韩离无奈地解释家里还有姨母和表妹,她们在金陵只他一个亲人,论理他该陪她们过才是,奈何重彦根本不听,只道与两个女人共饮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强行留了人。
韩离拗不过重彦,只好答应过完中秋再走。
另一头,许青婉在韩离的家里眼巴巴地盼着。她们才到金陵没几天,韩离就离家数日,走的时候甚至没有与她们说一声,她还是问了家奴才知道的,这让她心里有些失落。眼见到了中秋,她想他怎么也该回府了,便提前了几日准备妥当了节庆物品,还亲自采了桂花酿了酒,只等着大门一开,韩离风姿无双地出现在她眼前。
没想到直等到十五当日月圆了,韩离也没有回家。
重府内,中秋夜宴设在桐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