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废丹房了。”
八字胡于前方引路说道,朱珏在后面微微点头。
进、入阁楼,八字胡指着左首一间小屋道,“兄弟就委屈下先住在这儿,被褥用什稍后我着人送来……至于山洞中那老疯子,有不懂的问他就行。他若乱说什么、可以不必理会,他其实就一犯人,不能出这阁楼外面的……”
虽有些不明所以,朱珏还是点点头。
见八字胡已现不耐着急之状,似乎对传说中的丹毒很是畏惧。朱珏便识趣地拱手道:
“有劳师兄相送,师兄若有事,不妨径自去忙吧。”
“哈哈,那兄弟我可走啦啊,有事药膳房找我就行,一打听俺八字胡,没人不知道……”
原来他的外号就叫八字胡,竟连本名也不用了么。
朱珏笑着拱手送别那八字胡后,想了想,先奔着自己这间屋子而来。
门未锁,一推便入。
屋内没有霉味,只是颇为干燥,显然长时间没人住了。
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光板板的单人木chuang、屋当中一个蒲团,除此外别无一物。
“还不错……”
虽然简陋,却远比想象的要好。单人独屋、还没人打扰。
因为显得空旷,所以不满两丈空间的小屋内并不局促。
朱珏抖了抖那蒲团,便敷座而坐。
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天的紧张完全放松了下来。
伸手入怀中,掏出身上仅剩的几样东西来。
一沓金票,三十六张;一个刚领的杂役身牌;此外,还有一个锦囊。
金票自然轻易不能再动了,想了想,便珍重收好,重新贴身揣入怀中。
方才那五十张金票虽然花的肉痛,朱珏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就因为值!
价格虽高,朱珏却并不只为买那药膳。
自己甫入宗门,就一派波谲云诡。周围似都是群不怀好意的叵测之徒。难得有个能说上话的,明显还是个消息灵通、见钱眼开之人,怎能不刻意结纳?
总比自己两眼一抹黑,被人害了还不知是谁要强得多。
收回思绪,目光投向那锦囊。
这是之前假意搂着那赵胜时顺来的。
反正无凭无据,当时场中还有数百人,谁也不能断言就是自己!
做了便做了,没什么后悔的。
谁让他当时一副趾高气扬的鄙夷嘴脸……现在的自己,最见不得那些高高在上、欺压平庸的纨绔了。
这些豪门公子们撇撇嘴,就有人累死累活;稍稍颐指气使,就有人奴颜婢膝;花场间恣意狎弄,总还有无数粉蝶倒贴;随意伤人死命,常常能逍遥法外,纵有人管,也只是逼奴才来抵罪……
在别处我不管,在我眼前……就是要踩!
略微有些激动,轻轻撕开那个锦囊。
好歹是个赵国太子,总不会贴身揣个垃圾货吧……
怀着忐忑,锦囊已经翻开。只有三张纸片。
这是什么?
朱珏小心地抽出一张,摊在手心。
只见青色符纸上龙飞凤舞三个篆文朱字:
金刚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