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升起这样的念头,眼前一闪,一道匹练剑光划过。
两个魔族的颈项,同时多出了一道红线……红线错开,头颅缓缓分离,掉落在地,发出“骨碌……咕咚”两声,滚进了凹处的熔岩中,消失不见。
“哇——”
那人陡然喷出一口鲜血,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显然,这无上秘法,快要轧光他最后一丝潜能,他的意志已然模糊,生命之光即将消隐,在最后的一刻,他似有眷恋。
“啪、啪、啪!”
是鼓掌的声音。
随着掌声的响起,无数魔族忽然从远处洞窟的更深处蜂拥而出。
鼓掌的,是当中一个高大的魔族,遍体漆黑,鳞甲密布,精悍异常。
深陷的眼窝中,寒芒一闪而逝。张开口,满是锋利的牙齿,吐出的音节,却非魔语。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愣,“你居然会说人话!”
“嘎、嘎、嘎……”
那头目竟笑了,只是魔族的笑比哭还难听。
“我们魔族,当年也是在地上的,并非不通文字。我们当中的皇族,甚至从小必须学习人语……我虽身份普通,只是个筑基境中期的半大头目,但我们这些中低阶魔族,总要和人族打交道,因此特意培养了一些聪明的以备不时之需,而我,偏偏就是聪明的一个……”
“明白了。”
那人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好,我告诉你……那就是,你不配!”
“嘎、嘎……”
那头目竟不生气,反而沉声道:
“听说一个凝气境的人类,竟让我们久攻不下,我们将军特意放我出来,叫我问问,阁下的门派,和名字……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虽然我魔族尊重强者,但也绝不会放你回去,你死之前,可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那人却不理它,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左侧断臂上的伤口,伤口乌黑,中毒已深。
他忽然反问道:
“我剑下不死无名之鬼,你叫什么?”
那魔将的瞳孔骤然收缩。想了想,方沉声道:
“我叫狱枯。”
对面头目话音方落,那人忽然把手一招,飞剑瞬间飞回,横在手心。
他用手指轻轻拂过,似摩过爱人的发丝。
“吾有宝剑,密之如友,肝胆照之,恨不相剖。”
“可透犀兕,可切琼玖,霆光满昼,蛟龙绕走。”
“捧君欲泣,唯别将久。不如合一,化为不朽!”
话音落,那人忽然踏空向前,剑锋回转,指向重重护卫之中的狱枯。
狱枯的心忽然很冷,他悬空的身形在缓缓后退,即便他刚察觉到对方的杀意,就不顾面子、第一时间暗暗下令,让周围近千魔卒挡在身前,可他依然感受到对方针刺般的犀利目光,正透过无数重围,看清了自己。自己明明罩满盔甲,却仿佛全身赤*裸。
“不!”
他的瞳孔中,忽然出现一道璀璨光芒,光芒瞬间弥漫了他的视界,击垮了他的心。
耳中只听得那人的最后一声清啸:
“无……上……剑……意……之……我……身……化……剑!”
眼前光芒一闪。
忽然感到心口一痛……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