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一丝常日里柔弱可欺的模样。
于医理之道,想必没人能比她更加精通了。因着慕容氏的身子太过孱弱的原因,是而她开给慕容氏的药方大多以调理为主治疗为辅,都是些性温补、常年服用方能见效的配方。
那么这些药方便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剂量方面是绝对的不能有丝毫偏差。
而她们居然为了毒害姨母,竟活活的加了三倍的剂量!
难怪姨母苦撑着见齐念最后一面的临终之前,体温竟这般反复,忽得冰冷忽得灼热,想必她那时所承受的煎熬,齐念所能想像得到的是不及其万一。
一想到这些,齐念就恨不得将面前这个毒妇千刀万剐,再将整座齐府闹的是天翻地覆,所有人都该为姨母陪葬!
阿瑶一见她的面容忽得只见癫狂四起,便心知不好,忙低声提点道:“小姐,你不只有二姨娘这一位亲人,你还有老爷!”
是了,她还有爹爹,她还要把爹爹救回来。
这齐府是爹爹的,她不能任性迁怒,应该都交给爹爹来处置才对。
勉力平定了好久,她才将心头翻涌的气血硬生生的强压了下去,本已血红一片的双眸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本想自容姑这里再多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此时却已然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了。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容姑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脸色,方道:“我本是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察觉颈间刀锋逼近,她忙补充道:“后来夫人嫁给当年的昭文太子为太子妃,太子在争夺皇位之时落败,便连累了慕容府与太子府……当时的吏部侍郎贾大人便暗中买通了我,使我日夜盯着夫人,做他们的眼线汇报一切事宜……”
她这话虽说的没头没尾让人费解,但想来在这要命的刀剑架在脖子上,她这贪生怕死的老妇也是不敢说谎话。
齐念却不再看她,只向阿瑶道:“将她这包袱里的东西全都收了,再搜一搜全身上下可还有财物。”
阿瑶应声利落的搜了起来,倒很快就让她搜出了一个钱袋,里边有三百两银票和十几两碎银子。
齐念撇了一眼,“把这些都收起来,就不用管她了。”
容姑见自己好不容易才搜罗来的这些财物如今竟叫这四小姐黑吃黑全给昧去了,顿时也顾不得许多,急道:“这都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都拿去?”
齐念没搭理她。
她只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会亲手杀了这个背主忘恩的老妇来祭奠姨母。尤其是这老妇居然还在姨母左右不怀好意的潜伏了这么久,如今又丝毫不念半分情义而将姨母那般狠心折磨致死,当真是要好大的忍耐力,才能抑制住想要杀了她的心。
阿瑶将她推倒在地,冷冷的道:“你勾结外人背弃主子,如今又对二姨娘痛下杀手,竟还想带走罪证?真是痴心妄想!小姐看你已然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便是不杀你就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