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齐念心中尚在暗暗期盼,前世华府寻子一事与今生并没有多大偏差。
事实证明,果然是没有一点儿差别的。
就在齐君良头七刚过,齐府下人在齐伯的带领下潦草的为他烧了纸,便也就没了下文。
自从出殡那日之后,周氏在众位宗亲面前便也就不再装模作样的作悲痛欲绝状了,而是直接便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并且明言齐府中事不需任何外人插手,便是同姓近亲的好意都统统拒绝了。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齐念正还在昏睡中,阿瑶也整日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谁都没有亲眼所见,还是听院中的小丫头嚼舌根知道了一些。
大宗伯为此事动了大怒,在他的眼中此时齐府已然是整个齐氏宗族的共同物了,因着周氏连失两子,齐君良身后留下的唯一亲子又只是齐南这个痴傻小儿,是而他判定齐府后人已然没有能力掌管这么大的家业,便要动用宗族之长的权力,将这大片家业给收回。
周氏那么泼辣厉害,又怎会同意这样的要求。
是而在大宗伯刚刚提出这话时便翻了脸,不阴不阳的刺了他们几句,说什么趁火打劫,在夫君尸骨未寒之时便上赶子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将大宗伯给气了个够呛,差点儿没倒在齐君良那尚未撤下的灵堂之上。
后来众宗亲们不忿,双方便自口角上升到动手,热火朝天的便干了起来。
干完之后便直接省了许多事儿,这齐府自此便全部都脱离了齐氏宗祠,从今往后便再也没有半点瓜葛。
且这灵堂也不必再特意派人来撤了,混战一场之后已然被拆得差不多了。
就在齐念正津津有味的蹲在窗台边听墙角八卦时,那厢后窗忽得被推开,两个人影便一个轻巧一个狼狈的落入了房中。
阿瑶倒是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气定神闲,浅荷也是一如既往的满面惊恐犹如劫后余生。
齐念颇有些兴致的看着她,以往明面儿上还是自己的人时,这浅荷整日里就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如同是个闷葫芦般总叫人忽视了去。
但如今身份既已被挑明,便也就不再像往常一样隐藏着自己了。
浅荷喘匀了气,依旧如同往日一般上前来向齐念汇报一切关于周氏在前院的事宜。
今日总算是不只说些琐碎的譬如见了那黄先生多少次,又与黄先生一起关在房中不许旁人靠近了多少次,再譬如交代厨房给四小姐送饭再添加多少东西等等。
当她说到有自外而来的陌生客人时,才叫齐念堪堪留了神特意的听着。
那几位客人虽不知具体是何身份,但依着夫人对他们十分客气的模样,倒似是来头不小。且他们口中所提的最多的几个词,便是长乐城与国相府。
还有国相夫人,周氏口中的长姐。
齐念心中不由得冷冷一笑,这世间当真是未免不要太巧,此时将要料理的周氏与将来必会面对的华夫人,竟是一家的亲姊妹。
华府派来的管事也不知是华章的人还是华夫人的人,又或许是两者兼有,却绝不是真心实意的冲着找当年那个孩子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