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和吟雪二人住了一间房,绮云让春竹等几名侍女下去自行歇息。她和吟雪自己动手,互相卸了妆。吟雪有些埋怨道:“今晚的晚膳我还没有用完,干嘛急匆匆地拉了我就跑?”
绮云一面帮吟雪摘下玉簪,一面说道:“雪儿,我们再坐下去,王妃恐怕就要恼了。人家夫妻深情,我们夹在中间算什么?寄人篱下,我们要知道眉高眼低。”说着,手上停住,沉吟道:“看此情形,宜都王府是不能再住的了,我们要另外想办法。”
“那我人生地不熟,还能在哪儿安身?”吟雪转过身来,有些担忧地看着绮云。
绮云帮着吟雪理了理秀发,宽慰她:“过了今日再说吧,总归会想出办法来的。雪儿,累了好多日了,早些歇息了吧。”
吟雪点点头,站起身来,把绮云摁在镜前,笑道:“该轮到雪儿为姐姐卸妆了。”吟雪一面手不停,一面口也不停:“这么些日子以来,姐姐好像一直都是抑郁冷清的,不似在我们朝影宫时那样轻松快乐。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忧烦的心事?告诉雪儿。雪儿虽然愚钝,但也多一人,可以为姐姐分忧。”
“姐姐哪里有什么心事?雪儿,是你多虑了。”绮云嘴角扯了一抹浅笑。
吟雪见了,嗔道:“还说没有,姐姐每日里都是这样,对什么都是淡淡的,笑也是极其勉强的。”
“是吗?”绮云对着镜子,面色一怔。吟雪一面帮她梳头,一面絮叨道:“我看那个宜都王对姐姐很不一样的,似是真心对待姐姐。就是他的那个王妃,看起来面热心冷。”
绮云知她心直口快,但她这样的性格,恐她在陌生的地方吃亏,劝道:“雪儿,宜都王和他的王妃是患难夫妻,感情是不一样的。”
绮云拉了吟雪,一起在床上躺下。吟雪问道:“他们二人,一个王爷一个王妃,会经历什么患难呢?”
绮云为吟雪拢了拢锦被,答道:“义隆哥哥的王妃袁齐妫,我小时在建康就认识她。义隆哥哥和袁妃身世都很可怜,他们二人虽然出身名门,但都是庶出,小时都吃了很多苦。越是在官宦之家,越是存在嫡庶之别,嫡出对待庶出可以像奴隶一样。
袁妃的父亲袁湛官至司空,但她是庶出的女儿,她的母亲地位卑贱,小时过着低贱奴婢一样的生活。后来她母亲拼了性命,才打动他的父亲,到五六岁才得到抚养。长大以后,她许配给义隆。义隆哥哥幼年丧母,二人的身世相似,相互扶持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
吟雪唏嘘道:“难怪袁妃看人,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原来是她出身的缘故。”
之前多日,两人行在路途中,身子非常疲乏。绮云和吟雪又聊了几句闲话,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绮云醒来时,见屋内屋外四下里静悄悄的,无人打扰。绮云打开房门,却见春竹、清荷、傲菊、喜梅四个侍女整齐地站在门外候着。见她们起身了,四人鱼贯而入,为绮云和吟雪二人洗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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