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在官场上素有“老好人”之称。只是这次云氏去宫中哭诉告状也是他默认的,陆徵再怎么调皮捣蛋,这也是自己的儿子,人都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韩二来道个歉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陆擎可不管事情是不是自己儿子先惹出来的了。
听到陆徵醒来的消息时,他正在书房招待客人,一激动站起来把茶杯给打翻了。客人们心知他心忧儿子,都纷纷知机告辞。
陆擎心不在焉地送走客人,正准备往陆徵的竹覃居去,连忙被老管家给拦住:“老爷老爷,您先换件衣服吧!”
陆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茶渍,他咳了两声:“太医可去了?”
“您放心,三少爷一醒,夫人就派人请了太医。”
“那便好。”陆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回屋子去换衣服。
老管家跟在他身后,装作不经意地用鞋子擦掉了地上的一点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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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陆擎来到竹覃居时,太医已经离开了。
陆徵靠在床头,云氏一边拭泪一边在和他说话。陆擎走进来的时候,云氏还未发现他,陆徵已经抬起头来。
“父亲。”
陆擎站住了,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儿子还是原来的模样,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一瞬间的迟疑。
“老爷,徵儿这次可真是吃了大苦头了。”
陆擎拍了拍云氏的肩膀,又问道:“徵儿感觉如何?”
陆徵垂下眼睛:“累父亲记挂,儿子感觉好多了。”
“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中休息,往后也要谨言慎行,莫再让你祖母和母亲为你担心了。”
“是的,谨遵父亲训示。”
陆擎又皱起眉头,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不对劲,可若真让他说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陆徵已经看向了云氏:“娘,不知阿仁现在在哪里?”
云氏恨恨道:“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身为你的小厮,居然未曾替你挡去危险,实在是失职,我已让人将他发卖了。”
陆徵低下头。
云氏怕他难过,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他服侍你多年,虽说发卖,却也不是作践他,只是不让他再伺候你罢了……”
“娘多心了,儿子自然知道娘是为我着想。”
云氏欣慰地笑了笑,又道:“锦鹿和汲香虽说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但念在她们向来忠心,娘也不好代你做主,便由你来处置她们吧。只你如今身体还未大好,便先记着,暂且让她们先伺候你,等你好了再说。”
陆徵偏过头,就看到地上跪着的两个婢女,他点点头:“都依母亲。”
云氏见他脸上已有疲色,连忙道:“你先休息,娘明日再来看你。”
“送父亲、母亲。”
云氏和陆擎走出竹覃居,才发现他眉头一直紧锁着,不由得生气道:“儿子好不容易好点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陆擎连忙求饶道:“我是觉得徵儿这次醒来变了不少。”
“他这次历经生死之关,心态自然会有些变化。”云氏叹了口气,“我原来一直因为他年幼,又不如他兄姐天资那么高,所以一直放任他,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陆擎不想云氏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欣喜道:“夫人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唉,也是我误了他。”云氏摇摇头,“等他身体好些了,便让他早些回家学吧,再找个人管教管教他。”
“夫人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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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覃居随着夫妇二人的离开渐渐安静下来,锦鹿和汲香还跪在地上,云氏离开后,陆徵也一直没喊她们起来,她们虽说一直服侍陆徵,但着实比不上阿仁与陆徵的感情,连阿仁都被夫人毫不留情地给发卖了,陆徵甚至都没有为他求情,这让她们更加恐惧自己的命运。
陆徵靠在床上出了很久的神,事实上,换了任何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穿越了,大概也是他这样一脸懵逼的。
好不容易应付走了云氏和英国公,陆徵只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去掉了。
他敢拿这些年不曾及过格的的历史发誓,中国历史上除了那个夏商周的夏朝,根本就没有大夏朝这么个朝代。
虽说有原主的记忆,可行为举止这些东西也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
陆徵回过神来,才发现锦鹿和汲香还跪在地上,甚至已经瑟瑟发抖,他连忙道:“你们赶紧下去休息吧。”
“少……少爷?”
陆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改口道:“我要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等到她们离开,陆徵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苦笑道:“睡一觉醒来,会不会发现自己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