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一时动他不得了。
汝欢穿好囚犯的白衣,又将墨发胡乱披散垂落遮住了脸孔,一副伤心绝望的样子委顿在囚车之内,不仔细观察倒是很难发现花写月已经被人调包。
其实羽林修泽曾经提出派遣一名侍卫代替花写月即可,甚至提议由他这个亲王来假扮,并不需汝欢涉险。但是不知为何,汝欢心中有种强烈的欲望,她想要知道谢允在皇命与她这个虚假的女儿之间,将会作出何种选择。
是的,她虽然已经相信了谢允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她总是觉得,对方平日对自己的亲切与疼爱并不像假装与做作。她毕竟是学过心理学的,如若真的是虚情假意,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存有某种期待,她希望即使谢允真的是因为某人的命令而养育自己,但是多少还残留着养父的感情。
她想赌一把。
囚车被送到清平集刑场的时候,谢允已经高座看台在等待了。
文王羽林轩然脸现纯真的笑容向他寒暄着招呼,那么的日常,那么的普通。汝欢最初还担心这个纯洁的小天使演技不佳,提前被谢允看出端倪,此刻见到他的表现,心底除了赞叹,不经意间却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但是没有时间让她对涌现出的隐忧多做探究,谢允见囚犯已到,便亲自前往验明正身。
当他见到女儿谢汝欢的脸,那向来镇静儒雅的脸容明显出现了无法置信的神色,他大吼一声“你......”,随即似乎怕文王等人听到,立刻压低嗓音怒斥道:“你怎么在这里?花写月哪?”
汝欢见到他这最初的反应,一股无法抑制的喜悦弥漫开来,父亲果然还是顾及自己的生死么?否则他方才便会吵嚷出来,而不是这样悄声与自己说话了。
她按下心中的起伏,容色却坦然从容:“花公子自然已经去远,此时想必已经出了帝都。父亲如若揭发出来,不仅汝欢性命不保,便是父亲自己也有口说不清了。到底花公子是在何时被调换?汝欢定然一口咬定,是父亲帮忙的。”
“你......你为何......”谢允的眉中显现折痕。
“汝欢只想救花公子脱难,如若父亲肯配合汝欢演一场旧疾发作不治身亡的戏码,自然是汝欢与花公子都可以平安脱险。”
“皇命难违,谢允怎可作出欺瞒皇上之事?何况,文王在侧,他认识你与花写月,又怎能瞒得过他?”
“父亲不用担心文王,他对于此事定然是看不见也听不见。”
谢允闻听此言一惊,看到汝欢眼底的狡黠,他猛然明白过来,文王恐怕也是与她一伙儿的,所以汝欢才能如此轻易地换走花写月了。
微微犹豫,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汝欢一翻白眼,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她边抽还边扯着嗓子大声喊着,生怕四周围观的百姓听不见。
“本公子胸口好痛啊,本公子向来身体孱弱!脆弱!软弱!这下突然发病,恐怕要寿终正寝了!”